等廓清了统统,她这火锅店再持续开。
楚昌平的人费了大力量,只刺探到“姜言意”已死的动静, 挖坟起棺后,因为那名营妓死前惨痛,连个遍体的衣物都没有,楚昌平没忍心细看。
今晚得给娘舅办一桌拂尘宴。
这两日临时偷个闲,她也恰好把本身脚上的伤养一养。
跟楚昌平一道来西州的亲信有十来号人,恰好能帮她处理本日这些没能卖出去的食材。
他本来猜想的是辽南王想以姜言意的遭受为一柄插出世家权贵的利刃,天子失了民气,到时候辽南王发难就是一呼百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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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那边的刺杀早传得满城风雨,世人听姜言意这么说,再看她脚上还缠着纱布,说了几句慰劳的话都拜别了。
此时,大夫也帮陆临远包扎好了手臂上的伤口。
等楚昌平一走,街坊邻居借着体贴姜言意的名头,就进店来一番探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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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昌平应了声:“我这就去。”
楚昌平在宦海爬摸打滚多年,可不信辽南王帮楚家只是看不惯天子所为。
陆临远提出悔婚那会儿,楚昌平还在永州,隔着千里之遥,便是心中窝火,也不能将陆临远如何样。
第 52 章
外甥女懂事了,楚昌平本应当欢畅,但此时他欢畅不起来,只感觉沉重,她到底是经历了多少事,才被迫成熟起来的?
那桩婚事,本就是原身强求来的,若说陆临远有甚么错,约莫就是他没有跟他那强势的母亲抵挡到底,被按头认下了这门婚事。
“你那侄女一个坡脚,那里配得上人家!”
姜言意从速拦住他:“娘舅,都畴昔了。”
楚昌平见姜言意拦着本身,觉得外甥女对陆临远念念不忘,又怒又难过,喝道:“你个傻女人,这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她站在院子里叉腰看了一会儿,对秋葵道:“我们拿一只做烤全羊,再弄个羊肉锅子,羊排的话……做成烟熏羊排,剩下的羊肉吃不完就搭个棚子,熏成腊羊肉。”
姜言意被石子摁伤了的脚目前不能踩地,她身边又没个丫环,楚昌平只好亲身把外甥女搀着走了出去:“转头娘舅给你买几个使唤的丫环。”
她可不就是在护着陆临远?
“王爷虽仁德, 但因为之前有欺瞒之嫌,我也一向不敢叫他晓得我的实在身份……方才见了娘舅,怕叫他撞破, 不得已才用心假装不熟谙娘舅。”
楚昌平的话让陆临远心口重了重,想说甚么,但楚昌平已经拦下一辆牛车,带姜言意拜别。
楚昌平坐在她劈面, 门口有楚昌平的亲信扼守,医馆里没有其他病人,郎中带着小童在后厨煎药。
她临时把这些抛到脑后,打量起放在后院的菜。
幸亏这时节的素菜根基上都是青菜萝卜这些耐放的,比较难措置的是那些刚宰的肥羊。
医馆旁挨着一株槐树,秋末冬初的时节,枯叶飘零一地,陆临远看着坐在牛车上渐行渐远的少女,风一吹,槐树上又有很多枯叶打着旋儿落到他脚边。
一会儿还得遣人去马屠户和其他供菜商那边说一声,明后两天也不必给她店里送食材来了。
姜言领悟成为辽南王拢聚民气最无益的兵器,不过让全天下的人都晓得她曾被天子发落去军中当营妓,那她另有甚么名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