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看着梁老夫人鼓励的眼神,咬了咬牙,又朝阮姨奶奶福了一福:“不管他是谁,不管为了甚么。姨奶奶,桂花院和阮家也割不竭一份血缘亲情。还请姨奶奶衡量再三,莫给孟家带来没顶之灾。”
那女子背对着她们,长发委地。她左手拢发,右手执了一把玉梳正从上往下梳,皓腕比那白玉还白三分,宽宽的精白薄纱袖坠在肘下,听到这很多人闯了出去,只是微微侧耳听了一下,并未曾转头,也未曾停手。
六娘九娘都怔住了。九娘心念急转,大不敬?赐鸩?定王?一些宫中旧事秘闻闪现,俄然模糊有了个极可骇的动机冒了出来,却连她都不敢深想下去。
她声音暗哑,有金铁之声:“我被困在此地,生不如死。若要来取我性命,倒也正合我意。”
老夫人悄悄握住六娘颤抖的手,放在本技艺臂上挡住,拍了几拍。
“九娘有几件事不明白,特来就教姨奶奶。”九娘沉寂自如,缓缓隧道:“还请姨奶奶不吝释疑。”
六娘吃了一惊,看向老夫人。
阮姨奶奶理了理精白宽袖,瞥了贞娘一眼:“如何?是又要掌我的嘴?还是又要以大不敬为由赐我毒酒?老定王殿下可还看着吧?”
六娘只看到那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竟真如四娘所说,看不到半根白发。照说阮姨奶奶也已经快六十岁了吧,真是奇特。
“真是个胆小的孩子,你且说说看。”阮姨奶奶笑着望向老夫人:“这孩子可不像你啊。”
阮姨奶奶绽放笑容:“风趣。”她看向老夫人:“她既然敢问,那我可就要答了。对了,老定王还没薨吧?”
阮姨奶奶又叹了口气:“那些陈年旧事,早已经腐臭不堪,谁还记得?谁还敢记得?不过提一次恨一次罢了。只是高氏用足你一辈子还不敷,连孙女们也要用上。如果玉真当年有她一半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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