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去了，我偏了偏脑袋朝床内里，好烦。
“不错。”
屁咧。被说中了苦衷就家暴我？想起秦安受的苦，想起我受的苦，只能多靠几声。
重阳的头垂得更低了：“禀贤人！所来者，高太尉是也。自入宫第一天，贤人就明令凡高太尉入宫，无需内禀，速速请入――”
我不看他，只看侧重阳：“所来何人？如何不禀告一声就突入殿内？”
我的头发丝有点痒痒的，恨的。
“厥后，郭皇后的父亲平卢军节度使从代北起兵，清君侧，洗奇冤，一起杀进汴梁。蒙秦重的大力互助，不费一兵一卒，得了这斑斓江山。仁宗无子，秦重与赵家宗室、中书令、六部推举郭皇后为女帝，是以，太―祖女帝即位后，嫁给了贤人的先祖。秦重做了我大周朝的第一任贤人，秦家也是以成了世袭罔替的国公府。郭秦两家只要有皇太女和嫡次子，非论春秋相差多少，就按□□遗命联婚。贤人，臣可有说错？”
“高傲周立朝，贤人一职，就不再是统领内宫这等小事，太――祖在位时，秦贤人三次出征西夏和北辽，甚有威名。以是秦国公府的嫡次子，自小就是弓马纯熟，布阵行军，无一不学，以备有朝一日保护女帝，捍我江山。贤人，臣可有说错？”
“那小我偏巧是蔡丞相的内侄，因而我一个残害同僚的罪是免不了的。陛下发了明旨，斥责那小我气度暴虐，一昧残害合作敌手，自食其果。还把蔡丞相叫到福宁殿怒斥了一番。我就因护驾有功被调入了福宁殿做了校尉都统。”
他抚了抚我散落在隐枕上的发丝，我扭了扭脑袋。
下一秒，我就被横着放倒在高淳膝盖上，我手脚乱抓：“来人来人！救驾救驾！”
厥后才传闻，本来高淳之以是升官像坐火箭似的，是因为陛下倾慕他已久，想纳他入宫为贵君。但是高淳以“他一心在疆场，兄弟不成同侍君”为来由婉拒了。
“不错！”
我刚要开口，高淳又接着说：“本朝太―祖即位之前，乃宋朝仁宗天子的皇后，为后宫妃嫔所谗谄，仁宗天子以无子无德善妒的来由废黜，令她削发瑶华宫。贤人您的先祖是仁宗朝安北侯的嫡次子秦重，任禁军统领，秦家郭家乃通家之好，秦重顾恤郭皇后，两人击掌为誓，若郭皇后脱困，就再醮秦重为妻。”
高淳叹了一口气，坐到床沿边上。
“在其位谋其职，贤人你身负国公府希冀，大周朝子民的希冀，以及郭家皇室的希冀，却为了一个主子，一个宫君，在此大喊小喝暴怒变态，贤人，你错了。”
哼，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你当我这里是菜市场？不，老子现在很不爽！
废话！莫非错的是被打的我？我内心骂骂咧咧，嘴巴闭得紧紧的。
“不错。”
高淳抬起腿一脚，我瞥见重阳被踢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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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江山传到今上手里，已然六代，秦国公府却只出了三位贤人，贤人乃第四位秦姓贤人，臣可有说错？”
我把本身闷得将近喘不过气来，脑筋里还是高淳那阴沉的脸。他的面孔本来刀斧隽刻出来的普通，线条刚毅，五官通俗，再一黑着脸，的确是罗刹转世。我说错甚么了？他要那么心虚？我的脸上涂着玉容膏，还是模糊的疼。想起二哥来，想骂娘，但是两辈子的娘都死太早了，她们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