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穿上鞋履,侧坐在榻上,狠狠地拍了拍林氏的手,见她疼得一缩,气得直骂:“三天不打你还上房揭瓦了!”又转向宝相说:“去给我重新倒些酒来,今后别给你姨娘喝酒,这是个不长记性的,她那里能沾酒了!蠢!”
慈姑摸摸林氏的头发:“好了,阿林,九娘是我抱大的,我不对她好对谁好啊?别说这些了。唉。”
林氏抖动手接过来一口气干了,胸口火辣辣的,听着孟建不在门口骂了,竟然生出些痛快来,又有点不敢信:“宝相?我把郎君骂了?”
屋子里宝相和两个侍女都吓呆了。这——这还是阿谁娇嗲嗲憨乎乎,郎君说三句她也答不上一句的林姨娘吗?连奴都不自称,我啊我啊你啊你的瞎叫。
林氏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九娘心都揪起来了,九娘伸了小手去拉林氏,被她回身一把抱在怀里:“九娘,你可不能痛恨你爹爹。姨娘痛恨就好了。”
对了,说到吃,还欠陈太月朔碗馄饨钱。想起陈太初吃糖粘牙的模样,想起赵栩吹胡子瞪眼睛硬塞给本身护身符的模样,九娘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从怀里取出阿谁皱巴巴的护身符,顺手搁在了瓷枕边上。
林氏将脸伏在慈姑膝上,哭泣起来:“慈姑,我家里人,在郑州,也是涝灾里都没了的,就我被树挂着,活了,厥后跟着乡亲避祸逃到开封来,被老夫人买了。慈姑,你还记得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