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个别例。即便不成,杨嬷嬷不过一个下人,说的话也算不了甚么,并无毛病今后两房来往的脸面。绮年便道:“再取五两银子,奉成年大哥做个程仪。就说不能送他了。些许银子,望七婶娘也莫要推让。”
吴氏听了也欢乐。吴老太爷有二子四女,倒是两妻一妾所出,六个兄妹中只要这个哥哥是同母的,在家时兄妹豪情自是好的。只是本身嫁到了这千里万里以外,手札不便,这些年先是为公婆守孝,背面丈夫又去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与娘家来往得少,竟是不晓得哥哥已然官至三品。
杨嬷嬷不由得撇了撇嘴,只是三房毕竟是主子,她还是个奴婢,不好说得太直接。但是这里头的事,李氏又如何不明白呢?一时候屋子里倒静了下来,直到那小丫头捧了茶上来,杨嬷嬷方起家接了,笑道:“新茶这暗香真是一沏就出,老奴这不懂的,也感觉香得好闻。”
李氏面色微红,只是话都被杨嬷嬷说尽了,也只好将银子收下。杨嬷嬷便起家道:“老奴这就归去了,太太那边也不敢久离了的。”
“娘也不必太担忧了。”绮年打起精力细细劝着吴氏,“现在一来是为了给父亲今后承个香火祭奠;二来也为免了三房总打我们的主张,依女儿看,倒是选个年纪大的好。只要人懂事,今后礼节到了,也就罢了。反正娘有本身的嫁奁,尽够吃用。哪怕不住在一起呢,第一要紧是绝了三房的胶葛,娘也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杨嬷嬷也是积年的白叟了,畴前在吴家做丫环,听的见的也多了,若论情面上,倒比吴氏还明白些,当下道:“七太太千万别多心。老奴说句僭越的话,我们太太和女人都不是那等浮滑人,逼迫着拆散人骨肉。我们太太也是实心人,又是跟七太太普通情境的……莫非七太太是疑我们太太和女人拿这银子买人不成?成不成的,莫非我们太太将来还不跟七太太朝面了?”
“万不能让三老爷把扬哥儿塞过来。别说扬哥儿是个不成器的,就算成器,人已经大了,养也养不熟的!依老奴看,还是挑个年纪小的,若不记事的最好,渐渐地养,大了天然跟太太和女人亲。”
杨嬷嬷倒是越想越感觉合适:“今儿女人不是还说有些纸要送去?不如老奴就去走一趟,也探探七太太的口风?”
绮年悄悄叹了口气:“如果如此,那只怕――过继之事得立即筹办起来了。”不然三房不肯罢休,背面的费事还多着呢。
李氏怔了一怔,低下头去纫了一针鞋底,才道:“虽说没有儿子,绮年那孩子,倒是又孝敬又无能,普通人家的儿子都比不上的。”
李氏也不由得点头感喟:“三嫂这性子……”实在那里是性子不好呢,清楚是欲壑难填,只是不好直说罢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周立年便提了买来的鱼肉,自去厨下清算。周成年也跟了畴昔,反打发了小丫头去服侍李氏,低声向弟弟道:“三伯当真是筹算把扬兄弟过继了?”哪家也没有过继宗子的,三房真是想二房的家业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