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夙来喜好这个外孙女,忙拉起来细心打量:“比前次见着瘦了些。”
阮夫人早站在通道里等着,还是还是正红色的衫子,本日倒没绣金线牡丹,倒是在领口袖口处滚了金线蔓草斑纹。她身边跟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一件银红色短衫,下头玉红色裙子,一头乌亮的柔发挽着堕马髻,未插甚么金簪玉钗,倒是在发间缠了一条金链,链子上镶着十几块宝石,有祖母绿、硬红、紫晶、虎魄,最小的也是指肚大小。看着简朴,日光下倒是五彩耀目。
她声音清澈,一口的都城官话,清脆利落,说得世人都笑了起来,但是看着金国秀的眼神倒是心机各别。金国秀倒并不在乎,大风雅方行了礼。阮盼又指着吴知雯几人:“这是我的几位表妹……”
金国秀低头笑了笑:“这几年誊写佛经很多,倒是把那做诗的心都荒废了。杏花虽好,只怕写不出好句。老太太别笑话就好。”
叙过了礼,颜氏又和蔼地向金国秀道:“金女人可上过香了?本日上巳,总也要应个景出去逛逛。传闻城郊的杏花开得好,如果得闲,无妨一起去看看花?我这个大孙女儿自那年听了金女人做的菊花诗,一向心心念念想着呢。”
颜氏听那帷幕里头有好几人说话,便笑向李氏道:“本日只该她们姊妹安闲顽,我们老天拔地的,若出来倒让人拘束了,不如我们外头看看花去,让盼儿陪着她们姐妹们在这里谈笑。”
说着话,马车已经辘辘前行,直往城西郊区而去。这里有极大一片杏园,不远处一条小河淙淙流过,春日之时杏花盛开,如同一片淡粉色的云,远远就能瞥见。此时河边草地上已然伸开了一到处帷幕,都是各家的女眷们出来游春,在此稍坐,恐被闲人瞥见,便用锦缎伸开帷幕掩蔽。提及来,大师的女眷们常日里即便出来做客,也是在各家的花圃里逛逛;顶多是到寺庙里烧个香拜个佛,若想这般安闲玩耍,每年也只要本日了。
那几处锦缎帷幕在阳光下真是熤熤生辉,绮年看着只感觉心疼。这么好的缎子,这得好几丈乃兰交几十丈,卖出去很多少钱哪,到了这里却只用一次就废掉了。幸亏每年就只要一天上巳节……
阮盼与连波和绮年相互见了礼,又与知雯知霏见礼,一眼瞥见前面的金国秀,不由得一怔。倒是阮夫人一眼认了出来,不由得面前一亮:“这不是显国公府的——”
“既借你衣裳金饰,怎的不借全了?”
颜氏说了话,吴知霄等人天然上前跟金国廷见礼。既然颜氏让金国秀跟本身同车,那乔连章年纪虽小也不能再坐车了。吴知霄便把他抱到本身顿时,几个少年说谈笑笑,倒是不生分。
绮年一怔:“玉如?”在郑瑾身边的紫衣少女恰是冷玉如。
绮年愣了一下,顿时头疼。这么多人,为毛不叮嘱吴知雯呢?提及来跟乔连波最靠近的应当是阮夫人吧,何况她是长辈,不是更应当照顾一下吗?倒不是说她不肯意照顾乔连波,题目是老太太这么特地叮嘱,到底是要照顾成甚么模样才合适?里头听起来都是些贵女,特别另有甚么伯府侯府的,万一受点气,是不是也算她照顾不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