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卿皺眉“我不懂。倘萬事萬物具存圆圈当中,那是否存於圓圈以外的便是天?那圓圈以外究竟是什麼?但是似六界普通天外天,人外人?”
阿瓊又打了個哈欠,仿佛在訴說本身的無聊與困乏,“通衢上,躺著的怎麼能够是活人。況且此處乃冥界與妖界交代之地,怎麼能够有‘人’。”阿瓊勾唇看那衣衫襤褸的人。
“天命之人?”白月卿迷惑,“聖女不就是天命之人麼。”
“狂歌響九天,走酒醉三千。明日飄何去,哪處不神仙?*”(注:此詩出自《新世紀布袋戲》,為戲中人物判官左龍索出場詩)
休畫自窗口探頭看車後,後面一匹紅馬以不异的速率,保持不异的距離緊追不舍,再看閉目養神的九芕,道:“殿下,小將軍也是一片美意。殿下這樣就太過分了。”
白月卿一頓,“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天帝安抚道:“聖女無需自責。任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般毒手。”
白月卿一頓,看向那花苞,非鹿也不催促靜靜等候,半晌,白月卿道:“萬事萬物都有其法則。這一法則由上天規定,可這上天究竟是指什麼?兒時以為老天爺所指為天上眾神,可入天界方知天神也不過是萬物之一罷了。如這花苞,可有不開放的花?可有不凋謝的花?可有不結果之事物?”
小諞不依反駁道:“可休畫和福祿不也……”
但是當人坐進來的時候九芕又開始煩躁了。看著休畫忙上忙下,又是生果又是熱水又是擦汗,而對方也是來之不拒,簡直比他這仆人還仆人。
“這……”非鹿一時不知答复。
阿瓊勾唇一笑,兴趣道:“願意拖著你走的就是不平凡?”
非鹿一愣,“聖女怎會有此迷惑?”
“誰要吃你煮的東西!”白了對方一眼,扭過頭不再理對方。軍牙有些失落地低下頭,休畫卻是意味深長一笑。
非鹿比来功力恢復,在房裡呆久了想到‘芳華園’逛逛,才走到芳華園門口就見到坐在蓮池岸邊的白月卿。遠看還以為美人在賞花,走進一看卻發現白月卿無神看著一朵尚未開放的花苞,再細細一看雙眼通紅,仿佛有哭過。
“看到了。女人無仙氣無妖氣無人氣亦無鬼氣魔氣。”
白月卿點頭,“多謝。”
“讓你一人!”非鹿手掌反握,怒氣騰騰。
开朗夾雜醉意的聲音響起,阿瓊靜靜看著,半晌,拍拍驢臀,灰驢一雙眼似死魚,打了個鼻鼾,從容地邁開步子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