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胖了很多,脸颊显而易见的丰润起来了,身子骨也不像与我在一块时那般薄弱肥胖了,倒是眼睛还是敞亮如往昔,看着我的时候,仿佛像是灿烂的星空落在他眼中。
我们俩刚说完话,修齐就抓着几张纸跑了出去,他看起来想撞进我怀里,却又规端方矩的笔挺站好,然后对我细声细气的说道:“慕慕阿叔,修齐练完明天的字了。”我接过来翻看几页,又伸出去手要牵修齐,小娃娃踌躇挣扎了好一会,才将软软小小的手掌放在我手内心,我将他悄悄一带,他也就顺势灵巧敬爱的缩进了我怀中。
“玉丹。”我轻声唤他。
康青睐波轻横,似笑非笑的觑了我一眼,然后轻柔道:“说得仿佛这几日我没有操心似得。”他得了理便暴露孔雀般的高傲神情来,胶葛着誓不罢休的气势。
玉丹排闼出去的时候,我几近没拿稳手中的酒杯,任由清澈的浅红酒液洒了本身一身,那些泛着酒香的液体悄无声气的沁入衣摆也得空去管。我跌跌撞撞的起了身,也不知撞翻了几张凳子,仿佛还不谨慎踢到了康青,只要些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终究化为沉默,悄悄的看着玉丹现在的模样。
竟是玉丹跟季鸿卓。
年关将近,反倒是康青烦恼起来该当到时候以甚么名义身份给修齐压岁钱才好。
见他们两人也算是修成正果,我也颇觉欣喜,不过屋内实在狭小,再说男女有别,倒也未曾挽留乐逸他们在此过夜。
这时修齐乖乖坐在板凳上喝汤,我伸手捞了一把康青,他软绵绵的倾倒在我身上,再没了常日那副决计娇柔女气的模样,真真正正的暴露实在凛冽的面庞来。
乐逸与顾月影也来了一趟,带了些礼品――多是些吃食。顾月影倒不像是江湖传闻那般过分的清圣刚正,反而还带着一丝大师闺秀般的羞怯与温婉,举手投足非常落落风雅,哪怕是乐逸表示的像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傻子时,也并未有半分惊骇镇静,倒是把乐逸管得服服帖帖的。
以后倒也统统如平常无二,新年那一日修齐跟康青一同玩了爆仗,炸得噼里啪啦响,吵人的紧,不知为何,他们俩一同玩过爆仗以后干系就一日千里,师徒俩豪情升温的短长,倒是我成结局外人。
修齐眨了眨眼,又往我怀里靠了靠,软软道:“慕慕阿叔?”他仿佛还纠结于该如何称呼康青,我悄悄抚过他暖和的额头,十指梳理他短短的黑发,将他环入怀中,对康青微浅笑道:“今后修齐便要劳烦阿青多多操心了。”
这几日雪愈发大了起来,康青趁着大雪还未曾封山时下山去买了连续串的杂物,将屋子装点的活像是染了颜料普通的艳红。红果子似得小辣椒被挂在门口,枯燥扁平,味道却浓烈的很,我常常一开门,都要忍不住打个大大的喷嚏,眼圈直泛红。
“这倒也是个好主张。”康青微微一侧,点了点头。
我当时正在吃生果零嘴,便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叫修齐拜入你门下好了,莫不是师父给门徒压岁钱还要甚么由头不成。”实在我虽至心但愿康青收徒,但是这时却的的确确不过是随口一说,叫康青随耳一听也就罢了,哪知他不但听了,还认当真真的听了。
玉丹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在我怀中蹭了蹭,我也紧紧搂住他,笑骂了句:“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