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倒也统统如平常无二,新年那一日修齐跟康青一同玩了爆仗,炸得噼里啪啦响,吵人的紧,不知为何,他们俩一同玩过爆仗以后干系就一日千里,师徒俩豪情升温的短长,倒是我成结局外人。
我们俩刚说完话,修齐就抓着几张纸跑了出去,他看起来想撞进我怀里,却又规端方矩的笔挺站好,然后对我细声细气的说道:“慕慕阿叔,修齐练完明天的字了。”我接过来翻看几页,又伸出去手要牵修齐,小娃娃踌躇挣扎了好一会,才将软软小小的手掌放在我手内心,我将他悄悄一带,他也就顺势灵巧敬爱的缩进了我怀中。
修齐对如何称呼康青实在捉摸不透,他的确还太小了些,平凡人且都不好称呼康青,更何况他,自是满脑筋更加迷含混糊。我本让修齐唤康青姐姐便是,但康青却非常不乐意,感觉生生比我矮了一辈,但姑姑姨娘这些又听来奇特,是以这称呼的事便一向停顿了下来,到现在还没处理。
我当时正在吃生果零嘴,便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叫修齐拜入你门下好了,莫不是师父给门徒压岁钱还要甚么由头不成。”实在我虽至心但愿康青收徒,但是这时却的的确确不过是随口一说,叫康青随耳一听也就罢了,哪知他不但听了,还认当真真的听了。
修齐眨了眨眼,又往我怀里靠了靠,软软道:“慕慕阿叔?”他仿佛还纠结于该如何称呼康青,我悄悄抚过他暖和的额头,十指梳理他短短的黑发,将他环入怀中,对康青微浅笑道:“今后修齐便要劳烦阿青多多操心了。”
他看了我好一会,俄然跑过来紧紧抱住我,眼圈红得短长,抽抽搭搭的轻泣着:“哥哥,玉丹好想你。”自从他中毒以后,我们俩从未分离这么悠长的光阴,他的感受我天然也是感同身受,不由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新年那一日大雪果然封了山,康青忘了买屠苏酒,我便取了一坛封藏已久的雪梅冻出来,入口似冰寒沾舌,下喉如烈焰缠身。修齐用一筷子沾了尝尝,被辣的嘤嘤嘤坐在板凳上抽泣呼吸,康青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嘲笑了他几声以后,几近要滚到地上去了。
这件事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大抵是康青也学起顾月影的温婉娟秀来,倒不如平常那般闹腾了。
乐逸与顾月影也来了一趟,带了些礼品――多是些吃食。顾月影倒不像是江湖传闻那般过分的清圣刚正,反而还带着一丝大师闺秀般的羞怯与温婉,举手投足非常落落风雅,哪怕是乐逸表示的像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傻子时,也并未有半分惊骇镇静,倒是把乐逸管得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