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土墙横亘在山道入口处,将山道入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在土墙的背后,数百名北平军将士正弯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头森然对准了山道中间。
蓟侯亲身出马,他当然晓得这意味着甚么。看来这五公子固然是个庶子,但是在蓟侯心中的职位并不低啊。
公孙瓒马不断蹄的纵马在山道上疾奔,耳边的风声吼怒而过,尤嫌这马太慢。
旗号漫卷,枪戟如林,数百人整齐的肃立在望牛山下的高山上。
公孙续不敢逗留,也紧紧的打马跟上。
很明显,公孙续为了制止吴明避而不战,放走黄巾军败寇,特地在此处安排了背工。
转眼之间,孔殷火燎的公孙瓒已经奔驰到望牛山西面的山道入口,面前的一幕让他忍不住怒发欲狂。
背后的严纲带领众白马义从如影而随。
“至公子,此举是否会有不当,如果五公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蓟侯那边不好交代。”身边的军司马文则不无忧愁的说道。
“重伤十人,重伤三人,无人灭亡。”吴明恭声禀道。
这小孽畜被贼兵挟持了!
话音未落,白龙顿时俄然掠下一道寒光,跟着一声惨叫声,那杆锋利的马槊已刺入军侯陈碧的咽喉,接着马槊往上一举,陈碧的尸身便被高高的挑起,然后摔落在路旁的草丛当中。
一个妾生的贱种,也敢戏弄他这血缘崇高的嫡子,不给他点色彩瞧瞧,他如何晓得谁才是真正的公孙家少主?
在他背后,响起了如雷般的呼应之声:“全仰五公子之功,我等才得以大胜!”
文则还是忧心忡忡,公孙白固然是个庶子,但毕竟是公孙瓒的骨肉,一旦真出了甚么事,公孙续或许不会有事,他这军司马就要大祸临头了。
公孙瓒勒住马脚,转头嘶声吼道:“速速给老子拆了这道土墙!”
对于黄巾军这类乌合之众,若在野战当中,以一败四的确只能算是成绩普通。作为威震北地的枭雄,公孙瓒有过五十骑败五百鲜卑马队的战绩,在野战当中,敌军一旦被冲乱阵型,便会一溃而散,剩下的就是追击了。但是现在是狭路相逢,面对的是身经百战的黄巾余孽,在你死我活的拼斗当中能以一败三已经算是可贵了,更可贵的是不但击败了敌手,还硬生生的杀死了三百多人,重伤一百多人,俘虏了四十五人,这份战绩已算是奇异了。
见到背后马蹄声大起,土墙后的众将士纷繁回过甚来,认得是公孙瓒,不由都变了神采,纷繁拜倒:“拜见蓟侯!”
他仓猝翻身上马,却因下得太急,差点跌倒,站稳身形以后,朝着公孙瓒没心没肺的咧嘴一笑,哈腰拜倒:“拜见父亲!”
紧跟而来的严纲,望了一眼公孙续,说了句:“至公子速速跟上。”
这,绝逼是亲爹啊!
一个身披鱼鳞铁甲的将领拜倒在公孙瓒身边,战战兢兢的说道:“怒锋营二曲军侯陈碧拜见蓟侯。”
“父亲!”马背上的公孙白望着公孙瓒,率先明白了如何一回事,顷刻间一股难于言说的感受涌上心头。
公孙瓒讶异的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背后俄然传来整齐而微弱的马蹄声,空中都在微微颤抖,众将士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金色的阳光之下,一片雪影如风普通朝他们疾奔而来,那片刺眼的乌黑,混乱了他们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