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说得峻厉,般若尊者却仿佛听而不闻,持续说道:“第三世,我将他的灵魂从鬼域中找了出来,投入转生循环盘,又用幽冥鬼骨与冥河的芦苇做成幽冥白骨伞。他的灵魂已经被鬼域水浸坏了,身上阴气太重,经不得一点阳光,本该一出世便死的。我奉告本身这不过是为了报恩,若我当日在恒河印大劫之时便将他的影象洗去,不要他修甚么佛,他便不会有厥后的各种遭受,更不会从狐族少主变成现在短命之人。我迟延他出世的时候,让他在半夜出世,然后立即抱了他到身边养,白日里一刻也不准他分开幽冥白骨伞的范围。”
“嗯。”孔宣点头,白玉孔雀扇抖出一团光彩,构成半个光圈将他们三人罩在里头。舒远盘膝坐下,五灵琴摆在膝头,按弦弹奏起来。这琴声非常非常舒远安好,琴传心声,舒远是想着畴火线才跟钟零羲学琴那段欢愉安宁的日枪弹奏的。琴声悠悠,孔宣想起了跟萧韶学艺,想起了跟云舒萦拆台,他们跟寒翎、方静伦坐在那块对着大海的草地上吹风,各种色彩的花瓣伴着草叶飞了满天。
舒远看他们一本端庄的模样,不由偷笑起来,他的师父,可真是越来越会舌绽莲花了。
像是答复他的话,天空中轰然巨响,一道紫电惊雷便劈向了知名。紫电临身,化作千万光彩,知名的身材晃了晃,一语不发地接受了下去。
“我一向不明白,但现在,我已不想弄明白了。”般若尊者缓缓地抬眼望着天空,“不管大爱小爱,我爱他,也爱这芸芸众生,我不忍他刻苦,亦不忍众生刻苦。他与我存亡相随,我为他而生,他也为我而生,我为众生而死,他便随我为众生而死。”
“真是不费心啊。”萧韶感慨。
舒远心中不知为何一阵担忧,抓着钟零羲的手臂问道:“灾害……是甚么?”
“你……”金光中的声音猛地顿住,沉声道:“好个巫山之主!”
般若尊者的声音很特别,像是沉沉的温馨的又洪厚的流水,将过往娓娓道来。“第一世,我是般若尊者,他是狐族少主。他对我动了凡心,我为受恒河印而遭劫,落入循环之前,我叮咛他:众生划一,皆可成佛,贰心中抱持的动机不过是小爱,吾佛爱世人,吾同吾佛也。他要修成大爱,才可跟我在一起。”
“佛魔一念,弃取、得失亦在一念。”萧韶接口道,“舍小爱,取大爱,得菩萨尊位,失相知爱人,确切是登时成佛之理。但人间与小爱对峙的并非是大爱,而是菩萨之位。”
“不错。”钟零羲笑道:“尊位由赐,修为本身,尊者,你可有决定了?”
舒远一笑,暖和地解释:“他其实在说,佛魔虽只在一念之间,但人间不是只要佛跟魔两种挑选罢了。般若尊者不肯成佛,也不会堕入魔道。”
金光中的声音冰冷而严肃地问道:“现在,你动凡心了?”
钟零羲这时才答复说:“是九道紫电惊雷。”
金光中的声音仿佛一震,瞬息后惊道:“是你!”
“菩萨稍等。”知名道,将方静伦跟幽冥白骨伞交给孔宣,然后阔别世人,负手昂头道:“来吧。”
“甚么叫请神轻易送神难……”舒远喃喃,俄然不忍心看,回身帮孔宣照顾方静伦去了。他刚一回身就被孔宣病急乱投医:“舒远,你快来看看,方静伦他一向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