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钟零羲大笑,对劲地抱着他亲了一口,大声道:“留夷,奉告世人,本尊返来!”
“尊主。”黄鸟秋阴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们四神兽听你的!”
“唉……”阅音娘子叹了口气,青宁在医药一途上天赋极高,几近能接下舒远的衣钵,但是这脾气实在太真,也是受年纪的影响,除了医药甚么都不晓得。凤鸟与仙界作对,那是妖族的事,他觉得与仙界兵戈那么好玩的么?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妖族永无翻身之力,即便是赢了,也不晓得需流多少血。巫山避世十万年,现在冒然牵涉进这大战里头,还是帮妖族的……也不晓得仆人是如何想的。
“这几天妖族闹独立,正跟仙族兵戈呢。我同萧韶说了,如果有治不了的伤者,就送到巫山来。”钟零羲慢悠悠地说,“嗯,今晚累了,明日调集各族族长到月溪,我们来开个会。”
钟零羲再道:“不知诸位可曾传闻过一句话?覆巢之下无完卵?唇亡……齿寒!”
他说到十万年前那场追杀,在场妖兽不由齐齐一静。年幼的族长如天鹅、鹿蜀等不知当年之事,而如阅音娘子之类亲身经历过当年追杀的族长,却不由得心中害怕。整整两万年朝不保夕、随时随地都将丧命的日子,的确不堪回顾。
“本来是如许啊……”青宁想了想,脸上顿时呈现佩服的神采。“纯血的凤鸟啊,多么了不起的神族,我们无尘瑶池里的黄鸟跟朱鸢已经够强大了,放在凤鸟身边都抵不下一爪子。如果凤鸟真的来向我们求医……呵呵呵……”
一向未曾出声的阅音娘子问道:“仆人的意义是……”
“狐主晓得?”寒初只在上古传说里听过凤鸟与楚地,非常猎奇:“世上真的有凤鸟?”
“对啊,我也猎奇。”青宁的声音传来,本来几人已经走进山谷当中,正在药田旁。
阅音娘子不由得看了钟零羲一眼,而钟零羲已经揽着舒远,一边说着好累好困,一边走回寝室要睡午觉去了。没有体例,只能替他传信去。
钟零羲抱着舒远坐在蛊雕背上,感慨地说:“小远,你有没有一种回家的感受?”
其他的妖兽族长对望一眼,终究全数跪道:“愿跟随尊主!”
钟零羲看了一眼那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的妖兽,浅笑道:“本来是狍鸮族的族长啊,本尊倒是不知,甚么时候起,当年被神族与魔族追杀尚且未曾害怕的妖兽一族,竟然惊骇仙族了?”
蛊雕一族的特性,不管初生冲弱还是垂垂白叟,声音都稚嫩如同婴儿。这一声固然声震云霄,清清楚楚地传入每一只妖兽耳中,但那声音……的确比凤鸣山百鸟朝凤牌坊下的孺子还要稚嫩。
妖族不过是浅显草木禽.兽所化,尚且不肯受仙族摆布,他们堂堂妖兽,莫非竟不如妖族?
“喂喂。”钟零羲抱着他晃了晃,当真地说:“六合知己,我从未对巫山动心,我的归宿,从古到今都只要你一个罢了。”
“青宁……”尺素夫人笑斥道,“你如许自夸,被外界的人闻声了,可要说我们巫山对劲失色了。不过,这些年药园中的产出大大多于耗损,确是实际。”
这话说得实在叫人不平,一只妖兽忍不住道:“尊主与少主皆是封神陵选中之人,如果有个万一,封神陵天然不会弃之不顾,而我等妖兽如果遭到仙族弹压,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