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的天然是冥胥。
舒远笑了一笑,点头道:“好。”
岑瑶看着他将药喝光,才转头道:“现在先生承诺我的事已经做好了,该是我为先见效力之时了,请先生叮咛吧。”
这脾气果然是像极了她的父亲。钟零羲眼中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觍颜了。公主既然担当了穷桑族的统统影象,想来还记得穷桑有个心法叫《幽溟》,可否传给泽儿?”
以钟零羲的睿智,又怎会看不出他用心避而不谈昏倒之前的事?只是他不提,钟零羲本身便更不会提,他将舒远谨慎地扶起来,道:“在外边跟留夷玩,看看冥胥的环境也规复得差未几了,我也该向岑瑶公主……哦,现在应当叫孟婆了。该向孟婆讨要报酬了,然后,我们就回家去。”
“客气。”钟零羲握着舒远的手站了起来,道:“公主,穷桑既然留着你,便不但愿鬼界永久是这个模样。你是穷桑人,天然能穿过大旋涡出去看看外边的天下,那些被你们看不起的妖物正在凤皇的带领下抵挡仙族。”
回家,天然指的是巫山了。舒远恍忽地想起数十年前刚来到这个天下时,他还因为想回家而修仙,现在却将阿谁小小的洞府称之为家。到底,都是因为此心安处,是他的身边,才甘心称之为“家”。
岑瑶的眼中便是一痛,脱口问道:“那不知钟先生是否情愿……”
岑瑶还未明白他说的是何意,钟零羲已揽着舒远悄悄跃上蛊雕留夷的背,蛊雕振翅高鸣,刹时便消逝了踪迹。
舒远平躺在石床之上,看着男人眼里绝无掺假的体贴和焦心,心中便是一软。
“这却不难,只需他随身带着奈河红石蒜花做成的药丸,每日服用,借以稳住体内魂气,每月满月之时到鬼界来,接收幽溟阴气便可。”岑瑶道,“钟先生,‘招魂’之术于鬼界于穷桑,不啻于再造之恩,你如果只让我给这小鬼几朵奈河石蒜花,岂不是轻视了?我自来不做不公允的买卖。”
岑瑶点头,指尖一点淡紫色的魂火,弹出后落在谢楚泽身上。小小的孩子仿佛被甚么灼伤了一样,立即便皱眉了,暴露一副委曲得要哭不哭的神采。等岑瑶将魂火收回,他立即便爬到了钟零羲的肩上,半张脸都躲了起来,只剩一双眼睛警戒地盯着岑瑶。
“琅嬛灵玉,记录笔墨用的。”钟零羲道,“昔年颠覆之战后,昆仑尊神花了整整两万年的时候将各大神族散落的文籍都记录了下来,藏在巫山的琅嬛福地中。不过,穷桑陆沉了,关于穷桑的文籍一个字也没留下。”
舒远觉得谢楚泽年纪幼小,必然听不懂,谁知谢楚泽看了岑瑶一眼,果断地点头。他抓紧了钟零羲的衣服,整小我都躲到了钟零羲的后背。
他竭力欣喜着本身,转过甚握住钟零羲的手,浅笑道:“我没事,约莫是太专注于修注药典了。对了,小鬼呢?”
舒远立即从储物戒水龙吟中取出一块琅嬛灵玉,岑瑶指尖微动,在上边写了好久,将一整套《幽溟》心法都篆刻在琅嬛灵玉上。她看着舒远将记录了心法的琅嬛灵玉收了起来,不由得问道:“这是何物?”
他转头看着岑瑶,嘴角含笑,目光却埋没着深深的含义。“十二万年了,现在,也该换个世道了。”
钟零羲闻言便转头问道:“泽儿,你可愿留在鬼界,跟从公主学习修行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