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钟零羲的睿智,又怎会看不出他用心避而不谈昏倒之前的事?只是他不提,钟零羲本身便更不会提,他将舒远谨慎地扶起来,道:“在外边跟留夷玩,看看冥胥的环境也规复得差未几了,我也该向岑瑶公主……哦,现在应当叫孟婆了。该向孟婆讨要报酬了,然后,我们就回家去。”
舒远平躺在石床之上,看着男人眼里绝无掺假的体贴和焦心,心中便是一软。
“小远,你醒了?”钟零羲立即被他的行动轰动,仓猝站起来为他查抄经脉,问道:“你感觉如何?”
岑瑶还未明白他说的是何意,钟零羲已揽着舒远悄悄跃上蛊雕留夷的背,蛊雕振翅高鸣,刹时便消逝了踪迹。
“多谢。”舒远实在不晓得如何称呼她,只好隐去称呼,道了声谢以后将药喝光了。
岑瑶说着便笑了一声,一如她惯常的冷嘲。“仙妖体的死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恐怕也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钟先生,以我看,不如将他留在此处,由我教诲,将来只怕会成为他的一个干将。”
岑瑶微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道:“先生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便非常物,穷桑五心法之一的《幽溟》便如许传给一个外人了。也罢,我说一不二,这便给你了吧。”
“这孩子体质特别,本是仙妖混血,可贵的仙妖体,但他未出世而短命,又受了某种招魂术的影响,才化为这半魂半生的模样。”岑瑶解释道,“别看他现在能跟你们从楚地来到此处还好好的,实在他不过是依托钟先生身上那一点点阴气存活罢了。等他垂垂长大,体内的魂气垂垂少了,便不能化为实体,最多三五年吧,他便会完整变成死魂,阳间之人不能触及他,他也再看不见你们,只能留在鬼界。”
舒远觉得谢楚泽年纪幼小,必然听不懂,谁知谢楚泽看了岑瑶一眼,果断地点头。他抓紧了钟零羲的衣服,整小我都躲到了钟零羲的后背。
钟零羲闻言便转头问道:“泽儿,你可愿留在鬼界,跟从公主学习修行之术?”
岑瑶看着他将药喝光,才转头道:“现在先生承诺我的事已经做好了,该是我为先见效力之时了,请先生叮咛吧。”
这脾气果然是像极了她的父亲。钟零羲眼中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觍颜了。公主既然担当了穷桑族的统统影象,想来还记得穷桑有个心法叫《幽溟》,可否传给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