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全都换成了大殷最大的钱庄惠通仁的飞票,待得三月尾筹办举家迁京时,凌妆盘点一番,竟有三十几万两之多,且她还留下了一家金饰铺子里头很多珠宝头面,以备入京后不时之需。
梨落见苹芬和桃心留下,闷闷不乐,梅灵口中“呸”着骂了几句“流脓黑心的货”,愁闷积胸,品笛出了申府盼着今后自在些个,能经常与家人见面,倒有些雀跃,不过不美意义透暴露来,三个丫头坐在一辆车里,谁也不说话,氛围古怪。
马车辘辘而行,约莫一刻钟后,凌妆自帘中看到一座飞檐画角的红楼,侧面竖着庞大的招牌“致远楼”,见是家范围不小的堆栈,便唤了声舅母张氏。
连氏这才点头说是正理。
次日一早,连家两位娘舅又再上门,卢维秀倒是也来了,两家人唇枪舌剑,最后由申家二公子申琥说了句:“久争不下,不如抓阄。”处理了困难。
她再转头,除梨落、梅灵在堂下候着,哪另有桃心苹芬的踪迹……
替船帮做事辛苦不堪,吃不好睡不香,龚家人听了女儿的传话,感激不已,忙都辞了活投奔凌家。
到了湖边园子,曾嬷嬷自打发丫头小厮安设金饰,四周洒扫,连呈显之妻张氏早携了独子连韬和一个粗使丫头在园子里繁忙,这会儿张氏陪着大姐说话,连韬与凌云作伴,凌妆便将店契等托付了三舅托他尽快脱手。
连呈显晓得事情缓不得,也顾不上喝口水,便出外办理。连呈陟见下人完善,厨房尚不及雇人,亲撸了衣袖忙活去了。
再说品笛,本来只觉得跟了三奶奶分开,不过比申府时略自在一些,没成想百口还能聚到一处,且女人待她不比本来的大丫头梨落差,再兼梅灵家人都在杭城周边的乡间,不太甘心背井离乡,凌妆大风雅方还了她卖身契与十两纹银打发她归去了。现在服侍凌妆的便只要梨落与她,吃穿好了,气色也养上来,她心中感激,事事抢先,反倒是梨落见众姐妹分离各方,心中沉闷,每常躲在睡仓中长叹短叹不太走动,品笛垂垂成了凌妆身边最得力之人。
连氏乌青了脸不言语,凌妆则道:“多谢太太慈悲,长辈另有个不情之请。”
连氏还要再说,张氏便笑着劝:“姐姐想走亲探友,我们不如尽着在姑太太家四周寻宅子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