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看凌妆又翻开了第二本。
凌妆微微一笑,回道:“先生既叫看,我没有不看就胡乱定夺的事理,却不知太子殿下南征北战,私库里有多少银子呢?”
凌妆倒也不发作,只淡淡地说:“我记得尚仪局的费尚仪,进退有度,想是个有才之人,召她前来,这事就交由她掌管提示。”
上官攸等了一会,不见她有甚么动静,心想这么一大摊子的事,料她一时半晌也消化不来,便起家:“殿下另有差事落在臣身上,本日须去堂邑走一遭,臣请告别。”
凌妆点头同意:“看来赚银子,不独是户部的事。”
“你是皇后娘娘派到东宫的白叟,皇室朱紫们的生辰,今后就须托赖你筹措了,如有个讹夺失礼,那可不是我要发落你。”说着就把厚厚的黄绢册子递到朱嬷嬷手上。
凌妆这才想起过年忙于拜见各宫,还未及问候这位太子的“养母”,不知她的来意,只好先丢下琐事,起家去迎。
朱嬷嬷岂敢接这差事,特别是帝后太妃等生辰,那都是大事,便是皇子公主们,也不见得个个能对劲,且主子的礼备办起来剥削不得,没甚么油水可捞。这凌良娣一看就不是个软柿子,到时候随便找个机遇便可发落了本身,做主子的另有口难辩,可不平死了?
照面前的景象,恐怕后宫里头都紧着户部收税上来开支。
上前欠身见过礼,靖国太夫人倨傲地受了,斜眼打量她一眼,带笑不笑隧道:“传闻昨夜阿玦在你娘家遇谋刺,现在还歇着么?”
笔帖式皆回已在前衙里了。
白若雪的皮肤,红若丹的唇,宫髻高绾,一头金玉,大红色豹子皮镶边的大氅,行走间暴露重台履前的翘头金叶凤凰展翅,端的是崇高雍容,气势比起小夏厥后竟然也不弱,只是不及小夏后年青貌美,凌妆揪心她步子迈大了,厚厚的粉会不会落了一地。
“哦?竟不识字。”凌妆满面绝望之色,又转向齐嬷嬷,“你呢?”
郭显臣冷不丁冒出一句:“外命妇一品,也不该受了我家娘娘的礼不还。”
凌妆命请,又命魏进:“将东宫司局女官、首级寺人一并传来见我。”
此番见到靖国太夫人,凌妆竟是吃了一惊。
齐嬷嬷当然也明白此中的短长,忙躬身道:“回良娣,奴婢比朱嬷嬷还不如。”
固然太子提起靖国太夫人来并不是很尊敬,但凌妆本着宁结好,不添乱的动机,恭敬地迎至琉璃照壁前。
“恰是。”上官攸答得清脆,仿佛入不敷出很光彩似的。
她也算机警,双手接了那黄册就直挺挺跪到地上,口称:“良娣汲引奴婢,原不该辞,只是奴婢大字不识一斗,实在是担不了这个差事,还请良娣明察。”
靖国太夫人缓缓掉转目光,凌妆见她娥眉倒竖,怕郭显臣亏损,忙笑道:“殿下无碍,一早上朝去了,大年月朔的时候,殿下就曾叮咛妾身去靖国府探视太夫人,不想却叫您先来了,是妾身的错误,还望太夫人包涵。”(未 完待续 ~^~)
靖国太夫人身上带了两朝诰命,皆是外命妇一品,身份高贵可比皇后之母邢国太夫人,何况她的孝敬儿子把握着瀚海多数护的统统兵力,又节制广宁后军十几万人马,实是个跺一脚朝廷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固然是东宫,凌妆只看作是内宅的事,并不想费事智囊,温声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