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进正支令人,门外却有人仓促跑下台阶,到门前点了地,便有宫娥一递声传话出去:“启凌良娣,靖国太夫人的车驾已进了重明门。”
凌妆倒也不发作,只淡淡地说:“我记得尚仪局的费尚仪,进退有度,想是个有才之人,召她前来,这事就交由她掌管提示。”
固然是东宫,凌妆只看作是内宅的事,并不想费事智囊,温声允了。
凌妆点头同意:“看来赚银子,不独是户部的事。”
“哪有银子!”上官攸忙说,“便是精美的宝贝,也都折卖给贩子换成粮食了,良娣却不知广宁军大半自给自足么?约莫世上最费银子的事,便是养军队了。”
郭显臣冷不丁冒出一句:“外命妇一品,也不该受了我家娘娘的礼不还。”
凌妆便迷惑道:“东宫从上到下,一个萝卜一个坑。每项开支在年前就该估计上报由国库拨付,莫非短钱竟短到东宫来了?”
朱嬷嬷岂敢接这差事,特别是帝后太妃等生辰,那都是大事,便是皇子公主们,也不见得个个能对劲,且主子的礼备办起来剥削不得,没甚么油水可捞。这凌良娣一看就不是个软柿子,到时候随便找个机遇便可发落了本身,做主子的另有口难辩,可不平死了?
上前欠身见过礼,靖国太夫人倨傲地受了,斜眼打量她一眼,带笑不笑隧道:“传闻昨夜阿玦在你娘家遇谋刺,现在还歇着么?”
上官攸颇费了些心机才让东宫诸事看着不出不对,见她这么轻描淡写却不乐意,便甩出困难:“都按章程办提及来轻易,但良娣看看东宫的收支便知。”
朱嬷嬷和齐嬷嬷的气势刹时被打压下去,讪讪退在一边
笔帖式皆回已在前衙里了。
待他走后,就问詹事左丞有无到任。
他悄悄看凌妆又翻开了第二本。
凌妆走马观花地翻了翻手上名册,笑道:“这便更轻易了,东宫宫苑局司各有领事的人,我每日定个时候。见一见有事要回的管领便好,其他一应还是。”
靖国太夫人身上带了两朝诰命,皆是外命妇一品,身份高贵可比皇后之母邢国太夫人,何况她的孝敬儿子把握着瀚海多数护的统统兵力,又节制广宁后军十几万人马,实是个跺一脚朝廷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詹事左丞即其父凌东城,凌妆感觉父亲别的本领没有,生钱的本领倒是一等一的,寸有所长,还要叫他一展才调。
上官攸又道:“连西域小国国王的库房都比我们大殷充盈。”
“哦?竟不识字。”凌妆满面绝望之色,又转向齐嬷嬷,“你呢?”
齐嬷嬷当然也明白此中的短长,忙躬身道:“回良娣,奴婢比朱嬷嬷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