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你父母还一心要帮你说亲,即便是说了,将来洞房花烛,你该如何自处?你家中如何结束?你都想过没有!”
望着那眉眼妍丽的小伶人,唱着女儿家苦衷,软纯空灵的水磨腔,似天籁,细雨般润心润肺,勾起凌妆觉得早已尘封的心机。
凌妆跌坐在圆杌上,摇手止住程霭说话,将前头的事消化了好一会,晓得这类事程霭就算要扯谎也不敢胡扯到自家哥哥头上,必是真的,心中骂了无数遍牲口,才抬眼问她:“你想如何?叫我怎生救你?”
连氏不料阮老太如此客气,从速上前施礼问好:“老郡君说那里话来,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您叫我们过来,那是瞧得起的意义,再客气真是要折煞人了。”
程霭不断点头:“求姐姐救我一命……”
不过凌妆也留了个心眼,交代门上人至此看紧程泽,一待他上门,先请来见本身。
凌妆自发失礼,起家道了歉意,只说酒量浅,一时口渴便喝了,自不好再推让,将阮老太敬的酒又饮尽。
阮老太太见了来人,呵呵笑道:“老婆子本日突来兴趣,一会园中要唱些折子戏,这园子挨着你们家围墙,本就是要打搅到的,以是干脆请了你们过来同乐,冒昧勿怪。”
两边客气相让一番,方才退席,张氏又命从人奉上礼品,再相互先容熟谙,又是好一阵见礼,罗氏另叮咛下人们带凌家奉侍的人去吃酒。
程霭蹲到凌妆膝上,抬头:“姐姐,我不敢再信他,他要拿药来给我吃,会弄死我的。你医术高,你替我除了孽种,替我瞒着,我将来做牛做马酬谢你。”
“你二哥?程泽?”凌妆反复,脑筋里闪现阿谁能说会道,长相还非常周正的年青人,如何也没法将他与程霭口中的恶魔联络到一起。
凌妆深思半晌,若任由程霭胡乱吃药,吃出事来老是产生在凌府,不好向姑母佳耦交代,就算顺利下胎,也需求人粉饰,这究竟在太骇人听闻,倘传出去,坏的也是凌家的名声。故而,现在是弄到不得不帮的境地了。
张氏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那头阮老太也重视到了,笑:“凌女人酒量不错?老婆子也中意喝几杯,来来来……”端起酒杯表示她再喝。
程霭已哭红肿了双眼,如此阮府晚间的邀约便不能前去,张氏摒挡完了家务,拾掇一番,与连氏凌妆一起过府。
热菜流水似地上,前头来了几个年纪稚嫩的伶人,四周灯光一照,也没请点戏,檀板清启,丝竹悠然,中间小旦绽放红唇,唱道:“本来这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关贱……”
程霭傻傻瞪着眼,不知所谓。
连氏有些担忧,阮老太笑道:“凌太太不消操心,这桃花酿本平淡,最合适女子饮用,你家女儿特别合我眼缘,做不成别的,他日认个螟蛉,也是与你普通疼惜的意义,你尽管放心吃你的酒吧!”
“良辰美景何如天!”那杜丽娘为情而死,却有个瑰丽的结局,故事虽夸姣,实际倒是残暴的,世上何来柳梦梅,能不负心,不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