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知。”凌若拔下头上的银簪剔亮烛芯，缓缓道：“但能看得出令四爷很有感到。”
这夜，凌若端了参汤去书房，见胤禛伏在桌案上打盹，知其必是连日辛苦，未曾好生歇息，当下取过一旁的披风谨慎盖在胤禛身上，她的行动极轻但仍惊醒了胤禛，抚了把脸醒一醒神道：“你来了。”
待凌若退下后，胤祥顺手拿起书案上的琉璃镇纸把玩道：“四哥，昨个儿我们面圣的时候，皇阿玛成心清理户部欠银，你说谁会接这个差事？”
胤禛何尝不知此理，他叹一口气道：“若统统人都为怕获咎别人而不接，那这差事谁来办？莫非任由库银空虚下去？这一次黄河大水过了，那下一次呢？老是要处理的。”
然……在凌若未曾看到的暗处，却有哀伤划过胤禛的眼眸，湄儿……湄儿……他一遍各处在心底唤着，非论怀里的身子多么暖和，他的心都是冷的，若儿……你如果湄儿该有多好……
“此生能得十三弟这个好兄弟，实乃我胤禛之福也！”胤禛长笑一声，紧紧握住胤祥的手，统统言辞在这一刻皆不敷以描述两人的交谊。
胤祥依言端起放了桂花蜜的面吃了一口，点头道：“公然清甜适口又混有桂花的香气，好吃得很。”在将本身与胤禛那碗面都下了肚火线才抹一抹嘴巴夸大隧道：“小嫂子这面可比宫里御厨做的还要好吃，让人吃了还想吃。”
“我们办差又不是为了封赏，有甚么可气的。何况……”胤禛望着屋顶上描金画银的图案道：“我信赖皇阿玛心中自稀有，他不封赏自有他的来由。”
一场囊括全部都城的暴风暴雨行未到临，文武百官大家自危，担忧这场风雨何时会刮到本身头上来。
胤祥把琉璃镇纸往桌上一扔满不在乎隧道：“我怕甚么，反正就是一小我罢了，我只是怕一旦四哥你接下，太子那边不好交代，不让他还银百官不平，可让他还，你感觉他会肯吗？有这银子还吗？再者说了，凭甚么骂名全四哥你一小我背，而老八他们就得尽贤名。”
“千古以后吗？”多年兄弟，胤祥晓得胤禛情意已决，再劝亦无用，苦笑一声拍着胤禛的肩膀道：“罢了，做兄弟的有此生无来世，若四哥当真要做这事，可千万别把我老十三给拉下。”
那样的决计令凌若深深为之动容，纵被一世骂名也无怨无悔吗？胤禛，实在你何必再问，非论你光荣亦或者落魄，我都不会离你而去。
康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言称哪个阿哥谁能追回欠银便晋谁为亲王，可仍然无人敢应，终究还是胤禛接了下来，胤祥协同办差，务求尽快追回欠银弥补国库亏空，要晓得户部至今还欠着兵部一整年的粮饷，若真激起兵变，这个结果哪个都抗不起。
她反握住他的手，回给他一个安宁却坚固的浅笑，“不管前路艰巨亦或者崎岖，妾身都会随四爷一道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凌若心疼地将参汤递到他手里道：“户部沉疴已久非一朝一夕所能处理，四爷纵急也无用，何况四爷身上有伤实不宜过于劳累。”他受伤一事府中女眷里唯凌若一人晓得，回京的那一夜他虽去了年氏那边却未曾过夜，以后亦未曾召过人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