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道:“本日皇兄奉皇阿玛神牌升附太庙,在端门前设置的换衣帐房安息时,因屋内统统都是新制,以是有些油气薰蒸。此事筹办是由工部卖力,八哥刚好督工部事件,皇兄一时激愤,就怒斥了八哥。”
胤禛自即位以来,一向很少翻后宫诸妃的牌子,普通也就偶尔召一次年妃,可十月份竟然连翻了三天年妃的牌子。对年羹尧,更是宠遇,在年羹尧统领的地区内,大小文武官员一概服从年羹尧的定见来任用,乃至别的地区官员的任用胤禛也几次收罗年羹尧的定见。对年羹尧及其家人体贴备至,从年羹尧的手腕、臂膀有疾到老婆抱病,胤禛都再三垂询,赐赠药品。对年羹尧父亲高寿在京环境、身材状况,胤禛也经常以手谕奉告。外有大将军,内有宠妃,年氏一族在朝堂内权势鼎盛,就连十三爷都遭到萧瑟,尽量躲避和“年党”的任何大小抵触。
门被大力推了几下,却因内里栓着,没有翻开。胤禛道:“开门!”
我扬声道:“我想一小我呆一会,不要来打搅。”门外细细簌簌几声后,又规复了安好。
他蹙眉看了会我道:“晓得的越多越烦,不如干脆甚么都不晓得。”
他悄悄等了会,看我还是低头跪着,没有任何反应,一面伸手拖我,一面道:“心诚不在这些事情上,起来吧!”我摆脱他的手,跪着未动。
十三爷等了半晌,看我只是呆呆站着,轻叹道:“若曦,不要想了,这些事情你无能为力的。”
与之相反的是我,阿玛和弟弟们被从很有根底的西北调到人生地不熟的西南,从武职转为文职,领了份闲差混日。
我茫然地想,不是雍正四年允禩才被拘禁归天的吗?我一向回避,不肯意去想的事情,本日终究在脑海中浮出。
我刚强地定定看着他,半晌后,他轻叹口气,垂目凝睇着空中道:“皇兄本日叱骂了八哥。”
太阳渐高,我有力地依托在窗楞上,看着白花花一地的阳光问,我究竟该如何办?我今后究竟该如何办?
他静了会,淡淡道:“朕已让他回府去了。”说完,快步而去。我似喜似悲,佝着身子缓缓走到桌边,扶着桌沿坐下,膝盖一阵锋利的疼痛,不由低低嗟叹了几声。
他回声转头,见是我,笑说:“我有些事情急着出宫,有甚么话转头再说。”说着就提步而行,我赶在他身前挡住,盯着他问:“产生何事?”
我缓缓站起,和他木然相视半晌,回身拜别,只闻身后一声长长感喟。
自从八爷罚跪后,胤禛就不再召我晚膳,不再理睬我。我心中害怕着将来的结局,也只愿一人悄悄待着,因为膝盖疼痛,行动不便,常常在屋中闲坐整日。
青铜烛台上燃烧着的粗根红烛照得室内通亮,烛油沿着青铜架滑落,未及多远就又凝固住,层层叠叠,鲜红一片,姿势狰狞,让这蜡烛的眼泪看着非常触目惊心。
他长叹道:“你若真为八哥好,就是放下。不然被皇兄发觉出蛛丝马迹,动了狐疑,那皇兄迟早会晓得的,到时皇兄只怕更恨八哥。”
“象只懒猫一样,真是舒畅。”不知何时站在身侧的十三爷笑道。
胤禛道:“朕命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