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用极低的声音道:“别胡说,蜜斯虽面庞沉寂,可何时高慢到这般目中无人了?”
“是吗?”卢女人笑道,“如何我倒是没传闻,齐姐姐甚么时候专宠过?”
在容菀汐身边奉侍的知秋,低声对身边的初夏道:“这位梁美人的神态,和我们家蜜斯有些时候的神态,倒是很像呢。”
她坐在右边最末位,耳观鼻鼻观心,仿佛这里的统统都与她无关似的。
她肌肤白净、杏眼儿温婉如含情,鼻子和嘴唇都生得平常,只是这白净细致的皮肤和一双斑斓的杏眼儿、再加上这均匀的鹅蛋脸型儿,已是足以使其位列上乘之姿。
容菀汐嘴角含笑,就晓得她看起来甚是无脑,但实际上,却也是有些考虑的。
卢女人也没听出甚么来,目光在在场之人脸上扫了一圈儿,笑道:“不瞒娘娘,娘娘嫁过来之前,殿下凡是来后宅,来的都是妾身的院子。”
女子穿戴一身嫩柳色衣裙,身材纤细高挑。及近了,才见这张面庞肤白胜雪,五官均匀。纤细脖颈如同天鹅普通傲岸,眉眼儿间,也尽是清冷高慢之态。通身气度,都透着一个字――寒。只是往屋里一站,就仿佛有冰冻三尺之能似的。
但齐女人的心机,却已经不在和她言说之上了。而是俄然仓猝跪地,向容菀汐道:“侍妾讲错,还望娘娘莫怪。娘娘明鉴,侍妾并无冲犯娘娘之意!求娘娘宽宥……求娘娘宽宥……”
“殿下待你可还好?”容菀汐问道。
容菀汐见她慌乱得很,也晓得她是偶然的。这位齐女人虽说是有些心眼儿的,但在刚才那种环境下,以她的考虑,倒也想不出指桑骂槐的主张来。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需求。
容菀汐的尾音还式微,就听得院门口儿传来一个娇娆的声音。随这声音一起出去的,是一个穿戴一身素净玫粉色衣裙的女子。
齐女人轻嗤一声,曼然道:“我们殿下是最爱新奇的,你是刚来的,殿下岂能不常去你的院子?再过半年,如果又有了新mm来,你再瞧瞧……有甚么可夸耀的呢。在坐的女人美人们,谁不是如你这般过来的?”
女子微微屈膝见礼:“美人梁氏,给王妃存候。”
“哎呦……大师伙儿都到了……”
小丫头进了屋,战战兢兢道:“女人有何叮咛?”
卢女人还不至于笨拙到,觉得容菀汐会给她赐座一个高位,因此神采已经沉着起来,倒还是能沉得住气的,开口仍旧是笑音:“不知娘娘想要赐妾身坐哪儿?”
卢女人一愣,不甘心肠起家,道:“但是这屋里只剩下这一张椅子了,妾身不坐在这里,还能坐在那里呢?”
冯美人向门口儿瞟了一眼,倒是淡淡的接了齐女人的话儿:“许是风俗了这一凌晨的人来人往,冷不丁来个分歧的,吓着它了。”
卢女人一声悄悄地嘲笑,明显很瞧不上她的模样。
“回娘娘,有半年了。”卢女人道。
“娘娘院儿里的这只小狗儿,这一凌晨也没叫过,如何这时候倒叫起来了……”齐女人笑道。
卢女人已经在不觉间直起了身子,只是垂首回道:“回娘娘,殿下对妾身挺好的。”
容菀汐脸孔安静地看着她,声音也是很安静的,未见有涓滴不悦、也未见有涓滴和悦,只是平平平淡地问道:“女人入府多长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