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费事姐姐去说和一番,这事儿若成了,你就是浩儿的大媒人,我是必然要好好感谢你的。”
李大娘道:“就是董家阿谁守寡的罗冬儿,你感觉那孩子如何?”
“李姐,你说老赵家那闺女如何样啊?她在你身边跟着做针线活的,你应当熟谙,我看这孩子挺诚恳的,话也未几,是个本份女人。”
自古虽有贞女不更二夫的说法,但仅仅是有人倡导罢了,并不似明清理学走火入魔后那般严峻,女人夫死再嫁、亦或被休再嫁在当时一如当代普通平常。卓文君不但再嫁并且跟男人私奔;蔡文姬嫁过三次,此中一个丈夫还是匈奴的左贤王;李清照再嫁不说,婚后没多久还跟丈夫打起了财产官司,其行动在现在也算一桩街坊间的一桩奇闻了。
“嗨,有啥不成的,妹子啊,我说你就别踌躇了,冬儿那孩子,屁股又翘又健壮,一看就是个能生儿子的体相,如果把她娶返来,我看来岁春季,你就有大孙子抱啦。”
“不可!”杨氏决然道:“那闺女长得五大三粗,跟女张飞似的。上一回村西头的阿谁地痞高二调笑了她两句,让她几巴掌就给扇沟里去了,看着吓人。我家浩儿虽说不是甚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可那孩子……心气儿有点高,霍家那闺女他必然看不上的。”
因为他的差使比较随便和轻松,代表店主进城去解库(当铺)盘库时或者采买平常用品时,他也经常带上母亲,请城里驰名的郎中诊治看病,开药调度。不知是因为儿子的出息让杨氏喜在眉梢,还是那些药汤真的管用,杨氏的病垂垂有了转机,脸上也多了几分普通的赤色。
男方休妻,只要他本人同意,两边父母同意,并经街坊作证,休书便可见效。如果女方要求自休,而男方分歧意,则须由本地官府讯断,但是官府普通是方向男方的,除非非常充份的来由,不然不会批准。但是如果男方已死而女方要再醮,虽也需求男方户主代死者写下正式的休书,但是男方户主若强留寡居女子不使再嫁,那官府的讯断则十有八九是要尊敬女方定见的,以是李大娘说的非常笃定,料那董氏不会回绝。
李大娘有些难堪,慢吞吞隧道:“妹子,我们老姐俩这么多年的友情,如果说点啥不入耳的,你可别见怪,虽说要娶媳妇的是你家浩儿,可你毕竟是他娘啊,婆婆是人家的家奴,这身份说出去不好听,有点身份的人家……嫌弃呢……
现在又传出风声来,说是本年丁家放种粮的差使要交给丁浩主持。丁家每年春季都在丁家祠堂东墙外的角门房里设一个点儿,把优良粮种赊给耕户,耕户们画押签收,春季从他们上缴的粮食中扣除粮种本钱。
杨氏摸挲着膝盖沉默不语,李大娘苦口婆心肠又劝:“冬儿那孩子许过人是不假,但是为人、品性、边幅都没得挑,十里八乡的有几个闺女比得上她?要说过日子,如许的媳妇儿你还不放心?你不是想拴住儿子的心嘛,如果娶个不成他意的闺女,只怕他更要往跑了。可如果冬儿如许的小女子,那股子姣美劲儿能甜进男民气里去,你还怕不能把浩儿的心拴在你家炕头上?”
杨氏一听李大娘的话就有些不乐意了:“李姐,那可不成,董家娘子是个心灵手巧、模样姣美的好闺女,但是……我家浩儿是童男人,她但是许过了人的,要搁之前,能娶她如许的媳妇,那还是我家浩儿攀附了,可现在……我家浩儿大小是个管事,一个月光月例钱就有十六贯,如何不得娶个黄花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