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心中砰地一动:“好耳熟的名字,莫非这个小小押司,竟是个史上驰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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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押司快步走上前扶起赵县尉,满面东风地笑道:“赵大人如此多礼,程德玄可担负不起呀。”
丁浩正想如何直言回绝,就听门外有人朗声笑道:“赵县尉,从猪头解库搜来的那些帐薄可找出了甚么题目?”
臊猪儿承诺一声,问道:“董小娘子承诺跟你走了么?”
臊猪儿问道:“阿呆,天气已晚了,现在是去猪头解库还是去那里?”
赵县尉不慌不忙隧道:“猪头解库的帐簿甚多,千头万绪的实难盘问,这丁浩是丁家解库的梭巡,以是本官唤他来,想让他在本衙公人羁系之下,将帐簿一一理清,重新钞缮,由那解库掌柜徐穆尘画押确认,然后再遣善于盘帐的胥吏重新查阅……”
丁浩纳罕不已:“押司?押司只是一个吏,哪比得他赵县尉那但是正儿八经的官,如何他反而要向那程押司见礼。”
丁浩忙也欠身行礼:“小民丁浩,见过程大人。”
臊猪儿道:“那你想做文官,像赵县尉那样?嗯……也不错,固然看起来不如将军威风。”
赵县尉哈哈一笑,安闲说道:“此人名叫丁浩,乃是霸州丁家的一个管事。程押司快快请坐,来人,上茶。”
丁浩心头有些打动,宦海浸淫多年的人,大多只重短长,赵县尉算计着自家出息,还能想着我的前程,也算是极重交谊了。
跟着说话,一个青色吏服的人笑吟吟地跨进门来,此人三十高低,白面微须,五官明朗,脸上挂着人畜有害的亲热笑容,让人一见便生好感。
丁浩笑骂道:“文官得是甚么学问才做得?我考得来么?你不要老是想着仕进成不成?”
赵县尉一见此人,神情顿时一肃,赶紧趋前拱手道:“程押司,您有事叫小厮过来号召一声便是,如何好劳动您称驾过来。”
臊猪儿美滋滋地说着,又道:“你呢,你但是受过狐仙点化的人,跟着程将军,将来起码也能做一个将军吧。”
赵县尉暗想,若这案子在本技艺中有了成果,必受赵相公赏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一旦入了赵相公的法眼,还怕不能青云直上?只是丁浩这弃卒保帅之计颇多缝隙,一个不慎,被那徐穆尘反咬一口,丁家就要满盘皆输,当时丁浩何去何从?
皇宫内里赵匡胤暴毙之夜,开封府的程押司大半夜的不睡觉,冒着大雪跑到衙门口儿站着,这算甚么意义?这笔看似多余的记录,非常令人玩味。丁浩往霸州府衙大门下一站时,震惊心头影象,忽地想起了这段汗青。
丁浩扶着墙垛,极目远眺,悠然说道:“你看那连缀高山,高山令人仰止,但是高处不堪寒;你看那一川奔水,巨浪滔天让人目炫神驰,可它也是身不由己;我此人,胸无弘愿,只想做那波光潋滟的一湖碧水,悄悄幽幽,随心所欲,有人赏识当然好,没人赏识自高兴,待到东风一片,千朵莲开,何尝不是一种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