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回想着碧珠先前说这话时的神情,放轻了声音道:“奴婢见她的模样,像是有些错愕不定,同往前看着不大不异。”
最后她说了句:“奴婢觉得,五女人很不对劲。”
祁茉笑了一下:“您做不成太太做不成夫人,可您是有机遇做老夫人的。”
碧珠点头道:“从没有产生过。”
崔姨娘迷惑更甚,叹口气道:“罢了,让她出去吧。”
碧珠踌躇了一下:“奴婢说了,怕您不信。”
明显她死不承认推了四娘下水,口口声声冤枉不平,俄然之间却就叩首伏罪了。
至于祁茉,叫返来也只是让自个儿不快,还是晚些时候再议吧。
“如何,娘说的不对?”崔姨娘看着女儿脸上冰冷的笑意,怔了一下。
崔姨娘听着她的话,再遐想凌晨太微在鸣鹤堂存候时的行事说话,也感觉有些奇特。但是更奇特的,仿佛还是之前――
崔姨娘不由想起了方才祁茉提及太微时说的那句“小疯子”。
她当然是不如祁太微的。
但猜疑归猜疑,她思来想去,也并没能想出甚么眉目来。
她越说越是愤恨:“我有甚么不如她的?”
祁茉垂眸打量着她脸上神情,俄然嘲笑了一声。
她当然还没有老练不能生养的时候,但她的确是在一每天老去。用不了多久,她有身的机遇便会越来越少。而靖宁伯,还是丁壮,这府里此后还不知会有多少新奇的可儿儿。
“更何况,父亲眼下还没有儿子。世子之位空悬,无嫡立长,您要能生下儿子,那便是靖宁伯府的世子爷。”
崔姨娘观其神采,的确如红玉所言,惊弓之鸟普通,像是遇见过甚么骇人的事。她叮咛碧珠在小杌子上坐定,温声问道:“说吧,有甚么事非见我不成。”
祁茉一把抽回击,自嘲般笑道:“是了,这事怨不得父亲,也怨不得我……毕竟谁让我生来便不如她呢。”
“你还未说安知我就不信?”崔姨娘双手置于膝上,揉搓着一块帕子,“你照实说来,若无谎话,我怎会不信。”
祁茉仍然还是那样一副神情,语气冷冷隧道:“那您倒是争口气,早日为父亲生下个小郎君呀。”
纵使她祁太微的母亲是个疯子,她也始终是靖宁伯府嫡出的女人。
祁茉嗤笑着:“谁叫我是庶出。”
崔姨娘当时便觉惊奇,现在听了碧珠说的事,就更是猜疑。
崔姨娘闻言终究放下了手中镜子,伸长胳膊来抓她的手:“茉儿,你好端端的同集香苑那位比甚么,她重新到脚,有哪一点比得上你?”
只要姜氏还在,只要父亲不再次续弦。
碧珠见状,深吸口气,倒豆子似地将话倒了出来。她滚滚不断地说了半响,将太微如何要她寻来麻绳,如何将腿绷直吊起……事无大小都说了一遍。
祁茉目光定定地望着崔姨娘:“但您正在一每天老去,恐怕已是光阴无多。”
崔姨娘正色道:“你当时年纪还小不晓得,那夫人的疯病但是凶恶得很。”她虽未亲眼目睹,但如何也晓得的比碧珠几个丫头多,“夫人犯了病,但是哭天喊地,敢把伯爷和老夫人往死里咒的。”
“但你看五女人,那是明显白白变得灵巧听话了。”崔姨娘道,“不像是疯了。”
崔姨娘闻言,顿时花容失容,惨白了一张脸,翕动着双唇颤声道:“你觉得我不想做太太,做夫人吗?你觉得我就想给人做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