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崔姨娘心头起了疑,息了去追女儿的心机。
崔姨娘正色道:“你当时年纪还小不晓得,那夫人的疯病但是凶恶得很。”她虽未亲眼目睹,但如何也晓得的比碧珠几个丫头多,“夫人犯了病,但是哭天喊地,敢把伯爷和老夫人往死里咒的。”
崔姨娘一怔:“她来做甚么?”
崔姨娘不由想起了方才祁茉提及太微时说的那句“小疯子”。
祁茉一把抽回击,自嘲般笑道:“是了,这事怨不得父亲,也怨不得我……毕竟谁让我生来便不如她呢。”
“既然要一辈子与报酬妾,那您若能诞下庶宗子,也总好过没有是不是?若我能有个兄弟可依,想必旁人亦会高看我一等。”
祁茉目光定定地望着崔姨娘:“但您正在一每天老去,恐怕已是光阴无多。”
崔姨娘悄悄抚摩着女儿光亮光滑,羊脂白玉似的手背,安抚着道:“你爹他,不过就是随口一喊,你实在无需叫真。”
那么将来,凡是熬死了姜氏,这阖府高低尊她崔氏一声老夫人还能有多难?
碧珠点头道:“从没有产生过。”
崔姨娘一张脸红了又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红玉得了话,便回身出去传人。
“更何况,父亲眼下还没有儿子。世子之位空悬,无嫡立长,您要能生下儿子,那便是靖宁伯府的世子爷。”
祁茉笑了一下:“您做不成太太做不成夫人,可您是有机遇做老夫人的。”
崔姨娘闻言终究放下了手中镜子,伸长胳膊来抓她的手:“茉儿,你好端端的同集香苑那位比甚么,她重新到脚,有哪一点比得上你?”
纵使她祁太微的母亲是个疯子,她也始终是靖宁伯府嫡出的女人。
祁茉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向崔姨娘,神情轻视隧道:“一个妾生子,天然难叫父亲放在心上。”
崔姨娘观其神采,的确如红玉所言,惊弓之鸟普通,像是遇见过甚么骇人的事。她叮咛碧珠在小杌子上坐定,温声问道:“说吧,有甚么事非见我不成。”
只要姜氏还在,只要父亲不再次续弦。
她越说越是愤恨:“我有甚么不如她的?”
半晌间,帘子闲逛未歇,碧珠已然入内。
“但你看五女人,那是明显白白变得灵巧听话了。”崔姨娘道,“不像是疯了。”
她问碧珠:“你日夜跟着她,最是体味,你感觉她是如何了?那麻绳的事,畴昔从未产生过?”
崔姨娘喊着“茉儿”忙要去追,却见那帘子再次被人撩了起来。
她当然是不如祁太微的。
说完这句必定的话后,她的口气游移了:“奴婢想着,五女人会不会是像夫人一样……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