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十二分的力量，一下抓上去，几近是要扯断的架式。
丁妈妈呼吸沉沉地将她扯近，抬起脚，用尽尽力狠狠地碾上了碧珠的脚背。隔着薄薄的一层布，碧珠猝不及防，疼得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
屋子里一静。
帘子一掀，她的身影缓慢消逝在了丁妈妈面前。
丁妈妈口气不善：“你倒是接着走呀！”
碧珠张了张嘴，没有发作声音来。
丁妈妈见她还敢哭，顿时便想扬手扇她一巴掌，可又感觉这般脱手有失本身的面子，只得勉强忍住了，嘲笑道：“做甚么？倒是你做了甚么，同五女人说了些甚么瞎话？”
惊怒交集间，她猛地拔高了音量，连尊称也忘在了脑后，只满嘴“你”来“你”去，一副要生吃了太微的模样：“五女人你常日里瞎扯八道无人管你，可这等大事，岂能胡说？”
丁妈妈怒意难遏，见碧珠竟似真的要服从太微的叮咛去请人来，气急之下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一下拽住了碧珠的胳膊。
可丁妈妈不信赖。
即便是主子，也没有冤枉人的事理。
她不过才分开了两三天，这五女人怎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碧珠眼眶红红，面上湿冷，已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不是你，还能是谁？”
俄然闻声太微说道：“丁妈妈，你别不认，那钱箱的钥匙一向在你手里。钱箱里少了银子，若不是你手脚不洁净，还能是如何一回事？”
可太微一脸安闲，仿佛没有闻声她一叠声的诘责和威胁。
像是对她避之不及，又像是真的没有闻声。
碧珠吃痛，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丁妈妈便再也顾不上太微，大声喊着碧珠的名字，拔脚追了上去。天上霹雷一声，四周刮起了大风，有稀少的雨丝斜斜落了下来。
碧珠带着哭腔喊她：“妈妈你这是做甚么？”
唯独手脚不净，是千万不可。
伸手重重一抹脸，妆花了一手，碧珠胸前一起一伏，俄然一个回身完整扎进冷雨中，朝远去跑去。
她又说：“你是翅膀硬了，想抢我的位置了？”
这是天大的实话，她的确没有说过。
丁妈妈是不怕太微的，她只是气愤恼火，感觉本身遭到了欺侮。
丁妈妈想当然地认定碧珠是妒忌本身的。
丁妈妈伸手想抓，却抓了个空。
丁妈妈连连点头：“你觉得你同五女人说钥匙在我手里，我手脚不洁净偷了钱，你便能将我赶出集香苑了？”
“……我、我甚么也未曾说过呀！”碧珠哭红了眼睛，抽泣着道，“我真的同五女人甚么也没有说过！”
她原还想回嘴几句，可见丁妈妈是半点不信本身，那手脚不洁净的人又是本身不是丁妈妈……心中一冷一惧，淋着雨，听着丁妈妈的话又燃起了肝火，她蓦地挥开了丁妈妈的手：“妈妈若真没做过，怕甚么！”
这一样的话，如果四女人祁茉，乃至崔姨娘说的，她都不至如此活力。
丁妈妈迷惑地“嗯”了一声，紧紧皱起眉头，声音不快地斥了句：“没头没尾连话也说不清楚，您到底在胡说八道些甚么！”
太微言语间，神采极其凝重。
丁妈妈瞧见了，顿时喝了一声“碧珠”：“五女人说话你没闻声？那钱箱的钥匙呢？”
丁妈妈一贯叫人敬侧重着，何曾听过如许的话，现在是越想越感觉肝火中烧，忿忿隧道：“女人你本日要不将话给奴婢说清楚了，就休怪奴婢去处老夫人禀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