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不言不语的模样,让杨玦厌倦不已。
小祝挣扎的行动也变得更大了。
一贯沉默寡言,只爱让侏儒当嘴的建阳帝,终究说个没完——“快放开他!”
小祝急吼吼的,落空了平常安闲:“殿下,战事可不是儿戏!”他一边说,一边朝建阳帝靠近。
甚么狗屁父子,他们那里能算父子?
他看着建阳帝手里的刀嘲笑。
建阳帝目眦欲裂。
“我让你滚蛋!”
大病初愈的侏儒,收回惨叫声。
“小祝……小祝……”他担忧地叫着侏儒的名字。
一踌躇,小祝双手被扯开,身材破布似的远远飞出去。
建阳帝握着刀,不知如何是好。
小祝道:“皇上放您出去,可不是为了看您像个孩童般在理取闹。”
杨玦用冷冰冰的脸,问着祈求般的话:“在父皇内心,我和寿春算甚么?”
巧舌如黄的侏儒和沉默不语的父亲,不知哪个更让人不快。
建阳帝皱着眉头,抬眼看看他,一脸不耐烦。他没有将笔放下,也没有将嘴伸开。
他抓着小祝的手,比先前还要用力。
杨玦已被建阳帝一把推开。
他比儿子更高,更壮,力量也大出很多。
他在建阳帝眼里,的确连个弄臣也不如。
长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小祝!”
杨玦固然从小便脾气很坏,但当着建阳帝,多少还是情愿装一装乖孩子的。
他提着刀,手背冒出青筋,的确是要下杀手的架式。
“凡是您有一分将我当作儿子,便另想个别例吧。”他把皱巴巴的书,抛到桌上。
杨玦闻着殿内香气,抿紧嘴唇。
甚么大逆不道,甚么君臣父子尊卑,都被他放弃脑后。
像本日如许生机,还是头一次。
小祝被踢得在地上打了个滚。
高大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过来。
他卡着小祝的咽喉,渐渐收紧了手指。
双脚够不到地,小祝挣扎着,渐渐没法呼吸。
未干的墨渍,感染在指尖。
小祝嘴里含含湖湖地收回怪声,仿佛想要说些甚么,但杨玦的手铁石普通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没法言语。
“有甚么话,还请父皇亲身开口同儿臣讲!”杨玦抬脚越太小祝,站到桌前。
“你个蠢物,莫非听不懂人话?我让你住嘴,你是聋了吗?”杨玦常日顾忌建阳帝,就算心中讨厌,也鲜少劈面叱骂小祝,可本日,他再也顾不上了。
杨玦一把扑畴昔,抓起桌上的册子。
但是,明显只隔一张书桌,建阳帝望向他的眼神,却仿佛身在千里以外。
是否该叫人了?
“去死!你这怪物!”
小祝爬到他腿上,伸长胳膊,把被杨玦捏烂的书重新捋平摆正。
“烦人的狗东西!”杨玦一听他要唤人,上去就是一脚。
“出去!我不想瞥见你!”
“非论如何,寿春就是不可!”眼周绷紧,杨玦的话音也透着锋利。
“你给我住嘴!”杨玦停下来,冷声道,“不过是个玩物,少给我高谈阔论!”
“我要杀了你!”
杨玦闭上了眼睛。
杨玦看不见他在桌下做了甚么,但建阳帝重新坐了归去。
“放开小祝!”
“你算甚么?你到底算甚么东西?”
黑熊普通结实的男人,呜哭泣咽地哭起来。
“好啊,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杨玦咬了咬牙,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恶语,“归正,你要送走寿春,夺走我独一具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