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瑾变了神采。
方才还嗷嗷叫着的能人们似是中了定身咒,而大殿里御敌的部曲们也仿佛化身泥塑雕像。
承平乱世,京畿之地,那里来的能人?
箭雨持续了一刻钟,在几十道惨叫声以后,终究停下来。
“兄弟们,快上啊。肥羊就在庙里,啧啧,好几马车,内里可都是值钱的宝贝啊。”
唐元贞咽了一口唾沫,悄悄举起了大刀――
王怀瑾神采淡然,如果忽视掉他手里的大锤子,他仍然是平时阿谁高雅的王玉郎。
他问的是部曲领队。
“拿、拿下?”王领队愣愣的反复着,仿佛没听懂普通。
叮~叮当~
铁锤阿爹?
唐元贞深吸一口气,等了一会儿,又悄悄拉开车门。
王管事被王怀瑾看得很不安闲,他揉着头,直接装傻:“是啊,好好的,我们如何就晕了?”
王怀瑾噙着一抹嘲笑看着,暗道:公然如娘子所说,大伯是至心想要他们一家六口的性命啊!
她撇撇嘴,这是扮家家、还是演闹剧?
“山贼”们倒是醒过神来,领头的精干男人一咬牙,娘的,管劈面那些人是不是同袍,先完成将军的号令再说。
“头儿尽管放心,他们跑不了――”
年纪虽小了些,却也能骑马、拉弓。
内里已经响起了喊杀声,股噪声,眼瞅着“劫匪”就要闯出去了。
两方人马打斗在一起,各种诡异的喊声此起彼伏。
两方的头儿一比武,仿佛一个信号,手底下的人也都动了起来。
王领队和钱头子停下打斗,相互看着。
部曲领队坐起来,捂着头,好似头晕的模样,忽的听到外头的声音,吃惊的问道。
“从速的,别让肥羊跑了!”
更何况,王令仪底子不笨,他或许不如妖孽的唐宓,智商却远超同龄人。特别是看到大殿里横七竖八躺着的管事、小厮和部曲的时候,心中的那股思疑愈发浓烈。
另一个则答复:不是,我不晓得另有人接了任务。
娘的,老钱,你他娘的来真的啊?
扮作山贼的精干男人傻眼了,暴露来的一双眼睛充满迷惑:亲,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唐元贞一手拎着大刀,一手将阿宝抱在了怀里,然后跟尚未回魂的唐宓说道:“猫儿,跟阿娘来。”
而目标任务王怀瑾,却藏在了层层人群以后。
王令齐也赶快表态:“阿爹,我也要留下来。”他活泼好动,学习技艺的时候,比哥哥还要尽力。
外头的人没想到院中马车里还藏着人,他们吼怒着穿过院子,直冲大殿而去。
之前那些,不过是麻痹他们的烟雾弹!
“归正不是好人。”唐元贞守在门口,细心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我们一家都没事,如何你们就哐哐的往地上躺呢?
俄然间,唐宓感觉马车车身被甚么打中了,收回清脆的响声。
能人?
就在唐宓非常震惊的时候,耳边传来王怀瑾的声音――
那,就是真的了。
王领队没想到对方会脱手,并且一上手就是杀招。
王领队也急了,举起横刀反手就是一扫。刀锋削着钱头子标发髻而过,空中飘散着一绺头发。
唐元贞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正都雅到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她嘲笑一声,对王怀瑾道:“郎君,王管事他们似是被迷药迷倒了,我传闻对于这类迷药,浇些凉水便能够。如果凉水不可,那就用热水尝尝。大锅里另有滚蛋的沸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