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剑皇题字,非比平常,若本日穷上清派一派之力,仍没法补齐此字,那外界之人定说司马承祯一死,上清派便再无高人坐镇,在天道众派中的名誉便要扫地了。
李含光冷酷一笑,气质陡变,面上模糊现出光彩,虽是一身白衣丧服,倒是白衣飘飞若仙,尽显安闲的宗师气态,手一翻,侧旁案上多了一个笔架,一碟朱砂,李含光拈起星毫笔,沾上朱砂道:“天下万法,非只剑道一途,贫道愿借符咒之术,补足前辈剑意!”
“另有何人可愿一试,若能替本座题上此字,《黄金剑芒》双手奉上。”越苍穹一边打量着小铁剑一边道。在场众报酬方才一幕震慑,心知若失利,不但失了秘笈,还将丢了颜面,但黄金剑芒引诱实在太大,仍有几个散修上前尝试,毕竟散修没有拘束,丢了秘笈固然费事,却也有门派在背后追责。
随后,对越苍穹道:“既然如此,贫道情愿献丑,替世人赢回功法秘笈。”
实在论修为,黑松道人还略胜方才的鱼伯符一些,但却比鱼伯符败得还丢脸,只是他所修的同是朴直倔强之剑,以刚制刚,以强对强下容不得半分花巧,以是在剑皇更强的剑意下,必定是惨败。
本来很多人都蠢蠢欲动,见此景象也都有所游移,此时却听闻人群中传来一声,“贫道也想一试,不知剑皇可否应允?”一个狭目长脸,须发皆黑,腰间悬剑的中年道人走出。
此话一说,中间应飞扬倒是嗤之以鼻,暗道:“说得轻巧,只怕民气难测,张守志也是司马真人教出,还不还是做下罪过?”
越苍穹一边已极快速率翻阅《流霞神功》,一边扬扬眉,道:“是铁仙观的黑松真人吧,铁仙观不太小派,全凭真人一己之力支撑,可见真人的《丹元剑诀》已脱出前人桎梏,推陈出新,本座倒是有兴趣一观,《黄金剑芒》仍搁置在此,看你是否有本事拿走。”
李含光道:“现在再叫也来不及了,徒惹人笑话,我且竭力一试。”
越苍穹似是早已预感成果,道:“司马真人是道门宗师,算起来也是你的前辈,你在他灵前一跪,也是应当。”
若问天下最为高深精美的剑法是甚么,答案能够是众说纷繁,不尽不异,但若问天下最锋利,最恢宏,最所向披靡的剑法是甚么,凡是有些见地之人,必是如出一辙的答道:“黄金剑芒!”
听闻这闻所未闻的异论,李含光也一时无言以对,道:“剑皇前辈的观点或许却有独到之处,可惜贫道见地短浅,又无长才,无斥地新路之心力,只得墨守门派陈规,以书赌书之举,休要再提!”
说罢,怀中取出一卷册,悄悄一抖,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卷册托住普通,轻飘飘,慢悠悠的递送到剑皇案前。世人见他鱼伯符才竭尽尽力也未走到门柱之前,对他本有轻视之心,但见目睹这手以气御物,虽只是小道,但也足见真气精纯,心中才知非是鱼伯符不济,实在是越苍穹字上剑意过分激烈,如峻峰在前,难以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