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黑松道人再进一步,突得如背负千斤之重,头有泰山压顶普通,脚下砖石如蛛网般开裂,双足一分分的下沉。铁仙道人脸憋得赤红,头上白烟冒起,明显功力催上极致,忽得沉喝一声。拔剑驻地支撑身材,此剑外型古朴,通体乌黑,上有松纹,黑松道人名号,便是凭此黑松剑得来。
方才丢了秘笈的人听了,心中死灰立即复燃,眼巴巴看向李含光,满脸期冀之色。
先前见越苍穹与别人赌功法,李含光已有所心疑,此时直白一语说出,反倒令李含光不知如何因应,考虑半天后道:“剑皇前辈亦是久经江湖之人,为何说出此等话语,《上清含象剑鉴图》是上清秘典,便是上清派之人也一定能等闲看到,何况外人?剑皇身为春秋剑阙之主,《黄金剑芒》绝学毫不在我师之下,师尊的技艺,也一定能合剑皇剑意。”
“另有何人可愿一试,若能替本座题上此字,《黄金剑芒》双手奉上。”越苍穹一边打量着小铁剑一边道。在场众报酬方才一幕震慑,心知若失利,不但失了秘笈,还将丢了颜面,但黄金剑芒引诱实在太大,仍有几个散修上前尝试,毕竟散修没有拘束,丢了秘笈固然费事,却也有门派在背后追责。
师门传承,本是天经地义,但越苍穹却对此嗤之以鼻,此语已近离经叛道,李含光亦不能接管,道:“剑皇前辈此言差矣,之以是遴选门内之人传授,在于师长们对门人,能体味他的来厉心性,为人办事,先导其向善再传起家手,如果有教无类的广传剑术,落入恶人手中,岂不是助纣为虐,平增罪业?”
说罢,怀中取出一卷册,悄悄一抖,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卷册托住普通,轻飘飘,慢悠悠的递送到剑皇案前。世人见他鱼伯符才竭尽尽力也未走到门柱之前,对他本有轻视之心,但见目睹这手以气御物,虽只是小道,但也足见真气精纯,心中才知非是鱼伯符不济,实在是越苍穹字上剑意过分激烈,如峻峰在前,难以超越。
鱼伯符喘气很久才道:“剑皇神技,鄙人佩服,《流霞神功》自当双手奉上。
而作为东主的李含光面上也越来越丢脸,贰心知秘笈在上清派被夺,今后定然招惹费事,便趁着无人应战的间隙,道:“多谢剑皇赠联,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所缺一字,便是遁去的一,这最后一字既清闲六合外,何必操心补全,道真,去将挽联收下。”
此话一说,中间应飞扬倒是嗤之以鼻,暗道:“说得轻巧,只怕民气难测,张守志也是司马真人教出,还不还是做下罪过?”
“吱~”黑松道人又一步踏落,跟着雄沉一声,一道裂隙从他脚下砖石上伸展而出,应飞扬点头暗叹:“看来这道人也要止步了。”道人方才一鼓作气,直来直往,才气连进数步,此时脚下闪现裂纹,便可知其劲力已经难捏不住,即将失控。
实在论修为,黑松道人还略胜方才的鱼伯符一些,但却比鱼伯符败得还丢脸,只是他所修的同是朴直倔强之剑,以刚制刚,以强对强下容不得半分花巧,以是在剑皇更强的剑意下,必定是惨败。
剑皇道:“恶在心中,不在手腕,故意为恶,便是靠着木棍石头,也可杀人夺命。且若真破了流派之见,广传功法,良善之人的力量亦是水涨船高,天然能停止险恶。如果道消魔长,大家得了功法便心起恶念,也只能证明人道本恶才是天道,道长又何必行逆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