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之上,明王神龙再开恶战,明王满身肌肉虬结,拳头紧握,摆出一个蓦地反击的拳势,攥紧的拳头中似握住了人间统统威猛张扬的气质,带着降魔辟易之威再度击落。
枯明大师道:“今次听闻司马真人身材俄然抱恙,我等怕打搅真人歇息,才先行分开,若说失礼,那也是我们失礼,几位道长还是先请回,替我转告司马真人,望真人早日病愈,届时白马寺之门为司马真人常开。”
在场氛围顿时诡谲,数百人群相互对峙,竟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连天上撕斗的明王和神龙也收拢守势,一个不动如山,一个回旋环抱。
“嗒!”一滴汗从端法和尚头上滴落空中,此次吕知玄大闹洛阳花会,道门理亏在前,佛门天然想紧抓这小辫子不放,将此事小题大做,趁机打压道门名誉,哪知吕知玄弟子,白马寺僧众、枯明大师和端法和尚、李含光、杜如诲、张守志,两方人马竟似约好了普通接迭而来,不竭在己方的天平上增加新的砝码,白马寺门前,洛阳佛道两门精英竟半数堆积于此。
“阿弥陀佛,吕道长昨日扰乱佛门清净之地,打伤大福先寺护寺弟子,已是有错在先,今早又下重手,伤了我白马寺的和尚,佛道虽非同途,却皆讲究涵养心性,还请吕道长束手就擒,只消在我佛座前向受伤弟子报歉认错,我等毫不难堪。”枯明大师此话虽有替佛门立威的心机,但也是见吕知玄为对抗众生愿力强催功体,不忍他拼得过分伤损寿元。
突闻背先人声喧哗,杜如诲和张守志也领着一波弟子刚巧同时赶到,当然,应飞扬也异化在人群中,杜如诲道:“上清派戒律有我执掌,端法大师如有疑虑,无妨随我回观中,便可知我派惩办是不是只装装模样?”
正难明难分之际,“阿弥陀佛!”突得一阵佛号传来,声如黄钟大吕,响彻四野,声音泉源之处,枯明大师和端法和尚稳步走来,一者如苦陀行者,干枯瘦朽,一者如护法金刚,高大威猛。枯明大师每颂一声佛号,声音震惊下,神龙的龙鳞就跟着秫秫的一颤,气势也随之枯萎几分。
合法谁也不敢轻动时,“再来比过。”吕知玄大喝一声突破僵局,他没了上清弟子身份,行事已再无顾及,此时一声令下,他的弟子也共同着发挥法诀,二十八人同心合力,神龙再度张牙舞爪迎上明王。
昂首望去,一名符纸折成的小指鹤卖力的挥动小小翅膀,正载着一名道人飞来,道人足尖轻点在纸鹤上,面如白玉,三绺美髯随风飘舞,气态若神仙普通,恰是司马承祯的大弟子,李含光。
但吕知玄这几日憋了一肚子火,如何听得出来枯明大师这半带威胁意味的话语。狠狠道:“错了,我已不是道门中人,何必在受道门戒律限定,你们白马寺和尚寻我倒霉,就别怪被我打回,现在想让我低头,也要你们有那本领!”吕知玄功力摧上极度,本无开口的余力,但此时心头有火,也顾不得那么多,而这一口话说尽,竟是止不住的又呕了一口血。
吕知玄感受枯明压力,气味顿时混乱,天上神龙也随之有崩溃之象,俄然,又传出一道清和声音自天上传来,“佛门素以宽大著称,以德抱怨方见佛之大宇量,大师此时咄咄逼人,强要别人认错,又如何不是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