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扫过视野扫过李含光三人,最后逗留到应飞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问道:“含光,这位是?”
司马承祯又表示三人坐在蒲团上,道:“守志和知玄二人如何受伤,你们能够说了。”
几针下去,二人脸上已闪现出赤色。见二人已无碍,老道收气对矮胖道人道:’陆真吾,你将你两位师弟带下,取玉石髓为他们服下。”矮胖道人陆真吾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斑斓的色采肆无顾忌的张扬着洛阳城的富庶华贵。天下间似也只要这座都会号称大唐储粮仓,聚宝盆的都会,配得上这庞大的色采。
顾剑声曾经但是名满两都的人物,当时的他清爽超脱,气度卓然,辞吐知心识相,仿佛遗世独立的道门佳公子,双秀之名绝非偶尔得来,莫说平常女子,便是当时恰是芳华韶华的玉真公主都对他一见倾慕。顾剑声与司马承祯论剑,玉真公主为了靠近他便拜了司马承祯为师。只是顾剑声偶然此事,玉真公主也非长情之人,此情终究不了了之。
道门当中,若论剑法修为,顾剑声自是当仍仁不让的冠绝天下,若论仙术灵法成就,“道扇”卫无双也是名副实在的当世无双,但若论谁阵容最强,名声最盛,声望最高,除面前这位上清派宗主司马承祯不做别人之想。
而现在,洛阳城正将他的繁华光辉毫无保存的展露在应飞扬面前,自定顶门进入,便觉洛阳如披红罗紫,穿金戴银的贵妇般神采照人。
红灯,青旗,橘黄梁柱。
应飞扬看着这朝气盎然,窜改万千的奇景,却缓缓闭上双目,再睁眼,双眸当中一片腐败,已回到了正殿当中。目睹应飞扬自行从幻景中摆脱,司马承祯脸露赞成之色,随后问道:“方才你看到了多少种剑法?”
司马承祯道:“不必客气,我将你留下也是私心作怪,另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应飞扬抢先答道:“弟子应飞扬,见过司马师伯。”司马承祯看着他时,他也毫不避讳的在打量着这位盛名在外老道,道人发如银霜,肤如玉石,道风仙骨,给人一种缥缈无定的感受,深陷的眼窝和低垂的长眉使得他的双眼更显精光沉敛,难以测度。虽是站在应飞扬近侧,却让应飞扬感受面前的人不过是来自天上的一个投影,真正的司马承祯早已飞升上九天了。
“是,公主师姐。”应飞扬不伦不类的唤了一声,心中暗觉本来皇室之人,也不满是高高在上。
“不当。”司马承祯点头道:“贺孤穷固然受伤,仍非你所能对于,洛阳与凌霄剑宗相距悠远,你若再被他缠上毕竟还是费事,不如暂留在此地住上些光阴,一则有我在此,贺孤穷一定敢找来寻你费事,二则我修书一封与贵派清岳掌门替你讲解原委,或许清岳掌门看我面上可宽宥你的丧失书卷的错误。”
当年太宗天子从长安一起攻入洛阳时,也被这刺眼的繁华迷醉。更何况应飞扬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民,只一眼,就已目瞪口呆。
不过几指,应飞扬就已生赞叹之心,不说将真气凝成细针这般精美的控气伎俩,单看面前道人身法之快,指法之奇,当世就少有人能及,这救人的伎俩若用作杀人,定也如现在普通自如。
碧砖,金瓦,白石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