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司马承祯点头道:“贺孤穷固然受伤,仍非你所能对于,洛阳与凌霄剑宗相距悠远,你若再被他缠上毕竟还是费事,不如暂留在此地住上些光阴,一则有我在此,贺孤穷一定敢找来寻你费事,二则我修书一封与贵派清岳掌门替你讲解原委,或许清岳掌门看我面上可宽宥你的丧失书卷的错误。”
此时的应飞扬天然不知,这可满是沾了他徒弟顾剑声的光。
应飞扬抢先答道:“弟子应飞扬,见过司马师伯。”司马承祯看着他时,他也毫不避讳的在打量着这位盛名在外老道,道人发如银霜,肤如玉石,道风仙骨,给人一种缥缈无定的感受,深陷的眼窝和低垂的长眉使得他的双眼更显精光沉敛,难以测度。虽是站在应飞扬近侧,却让应飞扬感受面前的人不过是来自天上的一个投影,真正的司马承祯早已飞升上九天了。
“这。。。。。。。”应飞扬本偶然久留,但经他们这么一说,衡量一番,也知司马承祯所说在理,道:“多谢道长厚意,既然如此,那就叨扰道长了。”
司马承祯又打量应飞扬几眼,忽得拂尘一扬,化作一把流光溢彩的佩剑,再闻一声龙吟,佩剑已然出鞘,粲然光彩映入应飞扬眼中,转眼应飞扬已置身幻景。
听完以后,司马承祯不由一叹,道:“贺孤穷一代高人,没想到竟会沦落如此,实在可惜。”又对应飞扬道:“应师侄,你接下来作何筹算?”
玉真公主韶华逝去,也已阅尽人间百态,本当这份豪情是年青时青涩懵懂的笑谈,但自今早见了应飞扬腰间熟谙的葫芦时,前尘旧事再度囊括于心,被世情打磨的冷酷的心又泛出久违的甜美。也是以,对应飞扬起了爱屋及乌的心机。不然,若换做别人平白无端呈现在她马车里睡大觉,玉真公主岂能容他活命。
“哈哈哈!”司马承祯放声大笑,笑声中尽是欢愉,李含光和玉真公主都觉惊奇,司马承祯清修多年,早已喜怒不可于色,这般放声大笑已是十数年来头一遭,“不愧是顾剑声的弟子,剑上公然成就不凡。”
当年太宗天子从长安一起攻入洛阳时,也被这刺眼的繁华迷醉。更何况应飞扬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民,只一眼,就已目瞪口呆。
不过几指,应飞扬就已生赞叹之心,不说将真气凝成细针这般精美的控气伎俩,单看面前道人身法之快,指法之奇,当世就少有人能及,这救人的伎俩若用作杀人,定也如现在普通自如。
”在的在的!“矮胖道人挥目视意两名道童接过二人,同时引李含光、玉真公主、应飞扬入内。
顾剑声曾经但是名满两都的人物,当时的他清爽超脱,气度卓然,辞吐知心识相,仿佛遗世独立的道门佳公子,双秀之名绝非偶尔得来,莫说平常女子,便是当时恰是芳华韶华的玉真公主都对他一见倾慕。顾剑声与司马承祯论剑,玉真公主为了靠近他便拜了司马承祯为师。只是顾剑声偶然此事,玉真公主也非长情之人,此情终究不了了之。
司马承祯又表示三人坐在蒲团上,道:“守志和知玄二人如何受伤,你们能够说了。”
应飞扬无法道:“现在摆脱了贺师叔,但是书卷被抢走,我还得先回门中请罪。”
道观门墙虽近四丈,但视野超出门墙,透过碧翠参天的古木,内里屋堂殿宇模糊可见,但见雕廊画栋,拱角飞檐在日光下折射出金彩,衬得内里如凌霄宝殿普通,极有仙家严肃,又有皇家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