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孤穷嘲笑几声,也不断下,直将东西南北四墙都翻越一遍,才道:“横绝八门,遍落九宫,好个司马承祯,竟然将剑界和阵法合二为一,独一的生门,就在你这老道居住的用心殿,想要出阵,就要先去用心殿打败你吗?”
二人商谈一阵,但佛道反目标局势如此,人力也无可何如,终还是各自散开回房了。
“少给我装傻。”贺孤穷道:“贺孤穷言出必行,说带你见你师兄,就必然把你送到他面前。”
白云子难问去留。
说罢,贺孤穷提气纳元,足下一顿,清楚无形无质,应飞扬却清楚的感遭到,一股荒凉之气自贺孤穷身上披发,以他为圆心,一道凋亡之圈分散开来,圈中茵绿草木毯转做枯黄,郁郁花树如雨飘零,塘中荷花还未开苞放蕾,粉里透白的花瓣就伸直成团,秫秫得往下落,竟成万物式微之景。
应飞扬浑身一激灵,苦笑道:“师叔,好久不见了,难怪我前次躲在公主马车里都能被你寻到,本来师叔是有寻香蝶在手。”
“吕道长已被肃除道籍,摈除出派,司马真人情意已决,我身为外人也没法多加置喙。别的白马寺的和尚已商定明日与司马真人在殿前公开论道讲法,到时必定少不得拿洛阳花会的事借题阐扬,此事道门理亏在先,还没论法就已先输一阵了。”
一轮孤月,仿佛蛾眉,银辉映洒在院中荷花池中,残破混乱的花塘在月色映照下,竟显出凄美之感,应飞扬心有所感,剑法随心挥洒,肆意而为,竟是更加美好,水光粼粼,月光亮白,映得剑光流泻如银,美不堪收。
主张必然,应飞扬竟是越想越心热,在榻上展转反侧却还是没法睡去,干脆起了身子,提起星纪剑步出院中,练起了剑招。
此时,一只胡蝶飘飘荡扬,翩飞而来,毫不害怕的突入应飞扬剑圈以内,应飞扬剑势一敛,任胡蝶悄悄停在他剑尖上。
贺孤穷说着,目光灼灼,竟跃跃欲试,俄然转念叨:“我若真去了用心殿打杀你,岂不是随你起舞?明天我偏不走这生门,就只以力破巧,出了你的剑界。”
“归正呆不下去,干脆一走了之。”沉闷至极时,应飞扬自暴自弃般的嘟囔,但此动机一出,随即在心中生根抽芽,“没错,《上清含象剑鉴图》我已体味差未几,只是功力不敷没法利用罢了。佛道之争的事本就与我无关,我也不消瞎掺杂,呆在上清派本来只是躲一下贺孤穷贺师叔,现在过了一个月,他还没有找来,应当是寻不到我了,明天就向司马真人告别,回到凌霄剑宗请罪,总好过在这被争名夺宠的烦苦衷胶葛。”
贺孤穷未言语,突得身形一闪,如鹰掠食般从屋脊上飞纵而下,并指如剑,气凝指端,在指尖化现出一把寂灭之剑,直点向应飞扬眉心。
“如何回事?”应飞扬问道,贺孤穷却不答,抓着应飞扬换了堵墙再次跃出,竟仍然落在了这个院子中。
贺孤穷到此一游,
司马真人传授他《上清含象剑鉴图》的事透露,吕知玄是以与他反目,却反被逐出师门,上清派弟子对他又妒又恨,又阴差阳错卷入佛道之争的大旋涡,费事事一桩接一桩,看来以后在上清派的日子难有情净了。
应飞扬苦着脸道:“方才还说欠我情面,这时如何又要逼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