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翅膀,胖大身子,这奇特的模样倒是倍感熟谙,“寻香蝶?”应飞扬惊奇之下,蓦地转头,朝胡蝶飞来的方向望去,但见冷月之下,屋脊之上,一道萧索身影,立品在月光未能照及的黑暗中,与沉寂的夜色融为一体,竟是消逝已久的“物盛当杀”贺孤穷!
应飞扬苦着脸道:“方才还说欠我情面,这时如何又要逼迫我了?”
“归正呆不下去,干脆一走了之。”沉闷至极时,应飞扬自暴自弃般的嘟囔,但此动机一出,随即在心中生根抽芽,“没错,《上清含象剑鉴图》我已体味差未几,只是功力不敷没法利用罢了。佛道之争的事本就与我无关,我也不消瞎掺杂,呆在上清派本来只是躲一下贺孤穷贺师叔,现在过了一个月,他还没有找来,应当是寻不到我了,明天就向司马真人告别,回到凌霄剑宗请罪,总好过在这被争名夺宠的烦苦衷胶葛。”
贺孤穷回身要拜别,忽地又不甘心似的回过身子,寂灭之剑再次化现而出,不顾应飞扬的错愕,贺孤穷起手扬剑,剑气挥洒纵横,捭阖交叉,伴跟着石屑纷飞,数丈外的院前上被刻下放肆狂傲的一首诗:
应飞扬又问道:“公主师姐,你说要找人从中缓颊,人可找来了?”
一轮孤月,仿佛蛾眉,银辉映洒在院中荷花池中,残破混乱的花塘在月色映照下,竟显出凄美之感,应飞扬心有所感,剑法随心挥洒,肆意而为,竟是更加美好,水光粼粼,月光亮白,映得剑光流泻如银,美不堪收。
应飞扬见他神态腐败,重拾道心,心中也替他欢乐,问道:“师叔,这一个月来,你跑到那里去了?”
司马真人传授他《上清含象剑鉴图》的事透露,吕知玄是以与他反目,却反被逐出师门,上清派弟子对他又妒又恨,又阴差阳错卷入佛道之争的大旋涡,费事事一桩接一桩,看来以后在上清派的日子难有情净了。
应飞扬赶紧喊停,道:“晓得了晓得了,别老喊打喊杀的,这里是司马真人的地盘,你也不怕轰动了他。”
应飞扬回返住处,盘膝坐在榻上,收敛心神,一身真气游走周天,突得双目猛睁,手捏剑印道:“天隐剑界,开!”
方才一剑,应飞扬仓促之下,忘了剑端上还立着一只寻香蝶,但交击之时,剑气乱走,寻香蝶身处风暴中间,倒是全然无事,明显是贺孤穷仰仗对剑气的精准掌控,逼退应飞扬之际,还才气保寻香蝶无失。
主张必然,应飞扬竟是越想越心热,在榻上展转反侧却还是没法睡去,干脆起了身子,提起星纪剑步出院中,练起了剑招。
贺孤穷说着,目光灼灼,竟跃跃欲试,俄然转念叨:“我若真去了用心殿打杀你,岂不是随你起舞?明天我偏不走这生门,就只以力破巧,出了你的剑界。”
剑指对剑尖,一声金铁交击声,顷刻劲力四溢,锐风四射,应飞扬力屈之下,连退七步,贺孤穷倒是安闲收身而立,左手重抬胸前,那寻香蝶颤颤巍巍的飞到了贺孤穷手上。
贺孤穷双目微闭,似是回味着这场无形的比武,半晌后睁眼,遗憾道:“司马老儿这剑界覆压全部上清观,虽有阵法加持,但毕竟力分则弱,此次败他也算不得本领,来日定跟他面劈面的尽力比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