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晓得应飞扬先将她送出围困,并不是在玩谁先死谁后死的腻歪把戏,此战若真有生途,那也是斩天开路!
一剑化四,剑镇四方,恰是凌霄剑宗绝学——四相太王剑。
“最不该行的路我已行了,最不能舍的我也舍了,只差最后一步,怎能……让你挡住我的道!”
时候似是凝固,六合寂静无声,唯见帝凌天浑身如起了无数饭桶般收缩,被绞得粉碎的五脏六腑,筋骨肉肉从七窍和扯破的伤口奔泻。
却不知应飞扬此时正借身材挡住姬瑶月视野,从怀中取出一盏小灯,小灯顶风即长,竟是优昙净宗的昙华心灯。
更不竭的收紧,化作逼命的计时,宣布着应飞扬的生命已进入倒数。
而帝凌天早落空了对身材的节制,被斩下,又被撩起,来去不竭,如惊涛怒海中的一叶扁舟,不由自主的高低起伏……
应、姬二人同时蓦地回身,惶恐的目光中,已遭凌迟,溃如烂泥的帝凌天竟又挣扎爬起!
人与妖,刀与剑,时与空融会为一,化作庞大雪亮的刀锋剑芒,切割秽暗,直刺向前。
这一剑,包括大千!
裂天之剑,转眼即至,剑招已然凌厉至极,尽纳转眼风云,但真正令帝凌天顾忌的,是紧随剑后,那被分裂的空间裂隙。
灭亡已是必然,瞬息就将夺走周遭统统生命。
他所顾忌者不过应飞扬、姬瑶月的刀剑联手,若单对单,应飞扬岂是他的敌手?
手中无剑,剑在指端,剑在心底!
帝凌天四肢如抽搐普通本能挣扎,却被双刀一剑钉得死死,只能不竭接受净天典礼的净化。
这便是应飞扬在绝死凶径下,寻觅到的向死而生之路,本该极力禁止的净天典礼,此时倒是他们独一的朝气。
“应飞扬!”姬瑶月脱困同时,忍不住呼出,但疫气坎阱亦在此时收拢的严丝合缝,她的视野终被无边疫气隔断,已见不到应飞扬仗剑的身影。
“嗤——啦——”
“六合如囚,你们,超脱不出!”
而帝凌天足下一点,倒提着嗡鸣阵阵的破宇剑,朝应飞扬、朝祭坛的中间划出笔挺一线,飞掠而去。
但招虽尽,剑势犹未去尽!
以是开战之前,素妙音将昙华心灯暗中订交,让应飞扬有机遇以灯为媒,将天女凌心失落的神魂带回。
重整六道恶灭,掀起无数战乱的天道主帝凌天,终究——败亡!
终究,三灾泯没,四相尽毁,两大强招相互抵消,好似甚么都未产生。
时空法例下,虽能压抑五衰之气的清浊之变,降落天人五衰功腐蚀的传染力,但任何压抑,都离不开“量”的根本,水虽克火,岂闻杯水能救火宅?
不肯退,不能退,执念之下,发作出惊人韧性,帝凌天一剑将姬瑶月击得双刀脱手,身影飞退。
咕咕咕咕……
已吃前亏,帝凌天不肯重蹈复辙,便闻他长喝一声,不顾伤及根底,强纳体内电流、火劲、刀气为用,于体内重炼地火水风,再分浑沌清浊,竟是无中生有,再生天人五衰之气。
便见四道厉芒呈四方之形,割破视野,去若流星。
可现在,帝凌天是被身不由己的抵至祭坛中间,净天典礼亦是在他毫无筹办下开启,肉身残破不堪,真气鼓盈欲胀的他,在最不该该的时候,遭无尽地气灌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