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炎鼓掌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蛟邪兄这份哑忍心性,小弟佩服之至。不过据小弟所知,侵犯令堂除了吕洞宾外另有一人,而此人修为尚未到金丹之境,蛟邪兄是否也要一样要从长计议?”
蛟邪双目涌出寒意:“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是鄙人很有自知之明,既然现在还不是那吕洞宾的敌手,便只要用心修炼,将来总有找他清理这笔血债的机遇。”
敖炎道:“蛟邪兄当知我龙族具有与其他水族交换的天赋赋气,得知令堂出过后,小弟曾到出事地点多方扣问那水域的水族,终究得知当时的景象。实在令堂已经仰仗玉石俱焚的手腕令吕洞宾进退失据,最后之以是事败身殒,皆因有一人从中作梗。”
等敖炎祭拜已毕,蛟邪又上前还了一礼,然后神采安静地问道:“三太子此来,只恐不是特地记念家慈罢?”
那老衲人的两道长眉及一部须髯尽都欺霜赛雪,面上尽是沟壑,也不知是否已有百十岁年纪。他的灰布僧袍被江风一吹贴在身上,显出他骨架广大的身形已枯瘦如柴。老衲双足落地生根般站在讲经台的边沿,便如一株山间经历千百年风霜雨雪的老松。
敖炎接过线香,神采庄严地向上拱手躬身,然后上前将香插在香炉内。
蛟邪神采终究一变,抱拳向敖炎深深一躬,腔调亦短促了一些:“鄙人只是从家慈命牌破裂,得知她已经身殒,而凶手天然只觉得是吕洞宾,却却不知他还另有虎伥。三太子若肯见教,蛟邪毕生不忘此恩。”
两女一番斗法,小青终究还是被修为高深又温婉亲热的白素贞收伏,一口一个“姐姐”唤得心甘甘心。
感喟声中,他脑海中忽地回荡起一个充满痛恨与猖獗的号令:“小白蛇,不管多久,我都要找到你,宰了你!”
**********
老衲合掌颂了一声佛号,转头望着身边的白衣和尚道:“十方,你修为已至练气顶峰,阴神也已到了自如显化、日游千里的境地,为何不肯再进一步缔结舍利?为师素知你的才气,那三重劫数中的第一重雷劫底子威胁不到你。”
蛟邪引着敖炎来到一间石室以内,这里设了一座香案,案上有一座香炉两支香烛,又有两座牌位,一个书的是“先考蛟怒之位”,一个书的是“先妣蛟氏之位”。他上前拈了三支线香,在香烛上引燃了回身递给敖炎。
敖炎道:“‘天刑司’杭州分司三级执事李公甫。”
本来当初李公甫指导小青说青城山清风洞有她的机遇后,她嘴上说不信,心中却捺不住猎奇,终究还是溜来窥测,却被白素贞逮着正着。
镇江金山寺,在寺院火线出临大江的讲经台上,一老一少两名僧侣并肩临江而立。
两个女子一个穿白、一个着青,联袂从洞内徐行走出,那白衣女子清丽绝世,青衣女子则娇俏可儿,恰是白素贞与小青。
“蛟邪兄客气。”敖炎还了一礼,随即在面上做出悲戚之色道,“小弟日前传闻令堂罹难,本日特来记念。”
敖炎忙伸手搀扶道:“蛟邪兄言重,小弟此来便是将这动静奉告你。”
那被唤作“十方”的白衣和尚转过身来,向着老衲合十躬身道:“回禀师父,弟子也有十成自掌控可结成舍利,只是在冥冥中总有一种感受,感觉弟子的证果机会未到,证果的机遇更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