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一旁的吕易鼓掌大小,一样向前一步站在庞廷的另一侧,“这也恰是鄙人想要说的!”
李公甫和吕易又听到身边的庞廷一声怒喝,却见他双拳紧握,须发戟张,两只眼睛死死望着从路边竹林中缓缓踱出的一人,眼中几近要喷出火来。
李公甫喊出这句话后,才收回了放在庞廷肩头的手掌。
葛玉蛟嘲笑道:“当日你坏小爷功德,折小爷颜面,觉得一走了之便没事了?那未免想得太美!小爷特地来插手这劳什子新人提拔,便是要寻你好生消遣一番。”
葛玉蛟忿忿而去之前留下狠话,定要让给本身尴尬的庞廷支出代价。
说到此处,庞廷恨声道:“只想不到那姓葛的还是不肯罢休,竟然追到了这里。两位兄台,那安乐侯府实在非同小可,你们还是……”
若那葛玉蛟循分守己只是混一份军功,那倒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谁叫人家有一个好老子呢?恰好这小子心比天高又刚愎自大,一心要捞一个天大的功绩灿烂门楣。有一次海寇布下圈套,葛玉蛟却觉得是建功立业的机遇到来,竟借本身能够自在出入中军的机遇,盗取令箭假传将领,带领五百人马冒然反击,一头撞入了海寇的重重埋伏。
李公甫则言简意赅地弥补了一句:“我也一样。”
“此次算你交运,不知下次是否另有人帮你!”葛玉蛟向庞廷嘲笑一声,而后转向李公甫道,“中间倒有些急智,只是做事却谦些考量。你可知小爷是甚么身份,便敢冒冒然横插一手?”
这时葛玉蛟的神采也变得有些丢脸,举手向着竹林的方向一招,顿时有五个边幅各别的青年走出来站在他的身后。这五小我明显是葛玉蛟藏起来的人证,方才他用心以言语逼迫挑衅,恰是要激得庞廷主动脱手。到时闹将起来,便可将统统任务推在庞廷的头上。
其他几个旅帅既惧于葛玉蛟的权势又妄图他许下的好处,都已有些心动。而脾气朴重又肉痛部下弟兄伤亡的庞廷当场翻脸,不顾葛玉蛟的威胁,立时回营向台州府都尉陈蒙照实禀报了事情的颠末。
葛玉蛟脸上的笑容却收了起来,漂亮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狞厉的杀机:“当初你不识好歹,执意回绝了小爷的好处而挑选与小爷为敌,便已是罪该万死!小爷劝你最好主动退出三天后的提拔灰溜溜地滚蛋,如此小爷或许不会和一只丧家败犬计算。如果你真得当选了,那么在接下来的半年秘营受训生涯里,小爷誓要玩你个欲生欲死,才算出得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庞廷亦不是笨伯,顷刻间便想明白此中的枢纽,神采极其丢脸地望着葛玉蛟道:“你想谗谄我?”
李公甫伸双手将他搀住,笑道:“庞兄那边此言,临来之前我们但是说好的,今后要相互搀扶,共渡难关,言犹在耳,莫非要我和吕兄做背信弃义之徒?再说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人联手,也一定就怕了那姓葛的!”
陈蒙固然大怒,却毕竟不能拿“安乐侯”的公子来正军法,只得将其赶出虎帐了事。
吕易浅笑摇手:“庞兄不必再说,此事小弟不管如何不会袖手旁观。”
听到这一句刻薄至极的讽刺,李公甫、吕易与庞廷均大为不悦,转头偱名誉去。
劈面走来的是一个年事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穿戴一身月白锻军人箭袖,戴一顶束发白玉冠,容颜漂亮若女子,只是双目颀长,嘴唇稍薄,显得脾气有些阴鸷与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