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略作沉吟,悄悄点头道:“算了,本尊本来的打算便是借刀杀人,成心将借着许仙、李公甫与杨家兄弟之间的联络,不着陈迹地引他们到金华与树妖相争。本尊原觉得金丹顶峰的树妖已充足清算他们,却未推测这些小辈竟如此难缠,不但树妖赔上了性命,连已证元神的黑山老妖也未能幸免。这是本尊对对方的气力估计不敷,并非你之错误。”
洛阳,梁相国府,佛堂经舍。
白素贞轻抚着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点头道:“我现在身怀有孕,已经乱了阴阳,没法再做推算了。”
“白素贞……”法海一字一顿地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中竟透着说不出的冷厉与森寒。
法海心神剧震,下认识地在心头狂怒暴喝:“小白蛇,不管多久,我都要找到你,宰了你!”
在他身前,一个身着红袍、腮边遍生钢针般短髯的中年大汉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
金华县,县衙后堂。
边幅俊美妖异、令人不辨雌雄的普度和尚在蒲团上盘膝而坐。
说罢便揽着白素贞重新躺下。
已经入眠的白素贞突如其来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猛地惊醒坐起家来。
许仙道:“娘子你不是有推算之能吗,何不试着算一算是甚么事情?”
沉默很久以后,他忽地平摊右手,一只比拳头稍大、表面古朴无华的钵盂呈现在掌上。
普度轻声问道:“金钹,你是说那李公甫不但诛杀了树妖,更到冥界撤除了黑山老妖?”
一线金光在讲经台上空回旋,化作一丝如有若无的声音直接侵入法海的心神,却令他无从发觉这声音是有外界传入还是由本身心底收回。
白素贞见骗他不过,只得苦笑道:“相公,方才我只是忽地心头惊慌,似是将有事情产生。”
普渡双目似闭非闭,在蒲团上闲坐很久,嘴角忽地微微上翘,随即便有一线金光从他脑后飞出,破开空间飞去无踪。
白素贞定了定神,神采却还是有些不好,只是不想许仙担忧,强笑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罢了。”
“不斩心魔,难证真如!”
法海蓦地伸开双目,额头已是盗汗涔涔。
金山寺后山,讲经台上。
蓦地间,一个白衣少女的身影俏生生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娇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调侃与挑衅神采,娇喝道:“臭和尚,本女人只想比你早六百年景道,才算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
冥冥当中感遭到间隔那一层境地愈来愈近,仿佛随时都有能够一步跨畴昔,法海的脸上也现出了似笑非笑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