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见他神采恍忽,蓦地开口喝道:“兄弟,你那老朋友便在井中,还不速去!”
皇甫松举手拦住儿子,神采也有些阴沉,却还是稍稍深思,终究点头道:“既然李先生开了尊口,小老儿天然不敢不从。不知这位石公子需求一件甚么兵器,只要敝宅统统,必然双手奉上,也不必谈甚么酬谢。”
他单手抓住枪尾将长枪端平,手腕悄悄一震,那长枪顿时突突地乱颤如同灵蛇。而后另一只手抓住枪杆向前一捋,竟然将这杆长枪弯得首尾相连变成一个,不甚法则的圆圈。
皇甫松指着前面用青石砌着齐腰高围栏的水井道:“那物便在这口井中,诸位固然去拿。”
皇甫纯良失声惊呼:“还轻?这双锤加在一起可有近四千斤!”
见父亲如此恭敬,身后的皇甫纯良大为惊诧,心道对方身边固然有几个不得了的人物,本身却不过是一介凡人,父亲何故如此屈己下人?
皇甫松面色又丢脸了一些,摆手道:“我儿再去取那曜日双锤来。”
细心看时,见此枪四指开锋,霜刃生寒,枪杆做朱红之色,越有鸡子粗细,三尺长的枪缨如一团乌云天然下垂。掂一掂分量,却有一千五百斤高低。
石天上前,一手一柄提起双锤,便在花厅以内丟开解数,随便耍了几招,将双锤舞成了两颗在空中运转流转的太阳。半晌以后,却又将双锤放下,点头叹道:“仍轻很多。”
石天拿眼去望李公甫,见李公甫浅笑摆手,只得走山前去,顺手将那杆长枪悄悄提起。
李公甫起家问道:“老丈此言当真?”
“李先生,你……”皇甫纯良面上现出怒容,当时便要开口抗辩。
世人来到一座花厅以内各自落座,奉茶已毕,皇甫松略略带着些忐忑之意问道:“敢问李先生此次光临舍间有何指教?”
石天福诚意灵,举右手在耳边一拔,那道金线已经抓在手中,顺手一掷抛入了水井当中。
李公甫却不管他的反应,越俎代庖答道:“我这兄弟神力无匹,老丈尽管取够分量的兵器便可。”
皇甫松沉着脸点了点头,回身叮咛皇甫纯良:“我儿去兵器库里,将那杆乌缨蟠龙枪取来。”
这番话说得固然委宛,但话中的凌迫之意任谁也听得出。
皇甫松道:“小老儿毫不食言。只是那物挪动不得,还要劳烦诸位亲身走上一遭。”
他有些绝望地放手任凭长枪弹直,摇点头将长枪交还,转头对李公甫道:“大哥,这枪比小弟先前用的那根棍棒还轻很多,实在有些不顺手。”
皇甫松侧身道:“此处并非发言之所,先生请到舍间相谈。”
皇甫松遂令儿子在前面带路,本身与李公甫并肩而行,许娇容等人则跟在前面。
李公甫面上笑容更盛,点头道:“老丈做事好不实诚,你那后园的水井中明显另有一件兵器,为何不一并取来给我兄弟试用?”
皇甫纯良狠狠瞪了李公甫一眼,回身忿忿而去,未几时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仆妇转了返来。在那两个仆妇肩头,抬着一杆丈二长枪走进花厅。
过未几时,世人便见那两扇大门一起向内翻开,一个年在五旬高低的老者抢先,皇甫纯良掉队一步随行,两人一起迎出门来。
李公甫也含笑拱手道:“不敢当,李某行礼。”
皇甫松向石天拱手道:“石公子,且来试一试此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