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满月盈窗。地窖内蛛网密布,常澈、倾城被五花大绑,依偎到一起睡得很香,夜鸟啾啾唧唧叫着。
悄悄躲着的奶牛怪既悲忿、又惶恐,流着眼泪、歇斯底里地吼道:“妈妈,我妈妈被那狗崽子给杀啦。”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撕毁衣衫,扯乱发鞭,袒胸露乳,装出一副被**的模样。
怪物凄厉哀嚎,眼睛瞪得很大,只瞧一道白光闪过,怪物的脑袋骨碌一声滚落,滚到数步外,原地打着几个转,嘴巴动了动,化为一滩绿水。
常澈寒毛卓竖,瞧着那三怪物脱得精光,墙壁上挂着三张人皮,五官都很清楚,老恶鬼阴沉森的拿起人皮,像抖衣服那样抖了抖,穿戴就变成了老太婆。狼头怪依法炮制,牛奶怪因胸大得出奇,用裹布捆着胸才穿上人皮。
两怪物搀着一老恶鬼,那恶鬼面似老瓜皮色,目光闪闪,血盆大口,牙齿稀少,有三寸多长,流着涎,笑得很放荡。
小女人咯吱、咯吱地笑着,回道:“你同别人冒死,爷爷,你都八十岁啦。”女人嘠里布看常澈来了,面庞晕红,就没有再说话。
老头骑着老角马,满脸褶子像海蛤,乌黑的髯毛垂到胸前,衣裳尽是补丁。一只耳朵似曾被野兽咬过,残破不圆。
巫婆眼睛翻白,哆颤抖嗦,既惶恐、又气恼,一口气喘不过来,竟然昏迷畴昔。躲到常澈袖笼内的悦卿道:“那巫婆是恶鬼,该是那狗头番僧的姘头。”
“哦,卑贱肮脏的恶魔,我要亲身送你下天国。”次央高举火把,常澈透过火光看她,那狰狞的牛头满脸笑意,目光闪闪地瞪着常澈。
世人一哄而上。
倾城女人瞧出老巫婆的歹意,仇恨地喝道:“巫婆是人间最轻贱、最脏脏的玩意,瞧你那丑恶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恶魔,只能吃猪粪的老东西。”
说话的是奶牛怪,眼睛瞪得像铜铃,两只犄角乌黑透亮,吵嘴相间的毛像绸缎普通,哐当哐当,波澜澎湃的胸。
炊烟冉冉,晚虫清鸣;碧草绿浪、湖水波纹。
美妇脑袋‘嗡’的一声,眼睛流出血泪,那一刻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张着嘴啜动,沙哑地吼道:“啊!啊……”常澈浅笑着,紧握心脏的手嘀嗒、嘀嗒滴着鲜血,鸦雀无声的人群刹时沸腾,他们吼道:“恶魔,恶魔,他是撒旦派来的恶魔呀!快将他抓起来。”
小女人的姐姐,那标致的女人悲嚎着,呼天抢地,痛不欲生,既扯头发,又毁面庞,暴虐的谩骂着常澈。
“噢,真是罪大恶极,将那恶魔捆绑起来,用火净化他的灵魂。”
“吼。”
窝棚内钻出个小女人,像野狗般扑向常澈,常澈瞧她是一狰狞的恶鬼,面色青绿,吡着锯齿般的尖牙,掌心埋没剑丸,朝她的心口一抓,一颗热腾腾的心脏就被扯出,小女人瞪着眼睛,嘴中哇的喷出鲜血,倒地就死了。
枪尖带着滚滚火焰,常澈摆脱麻绳,将倾城女人一抱,噬魂幡挥动,九根罗刹鬼骨激出。
老头叹道:“说出来倒让小友见笑,老朽自幼就喜好地理,可惜犬戎国的地盘都未曾踏完,想不到极荒海疆外竟有那么一块大陆,老夫真乃是井底之蛙。”
小女人指着常澈,他垂垂朝他们走来,嘠里多眯着眼睛瞧,只瞧那人面貌独特,像是本国人,白叟是个古道热肠、爱好新事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