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削发的筹算。”闻垣忍着脾气说,以他的修为,近千年来到哪都被人捧着,现在听到有人对他说“孺子可教”,不爽,实在不爽。
不知是不是她这番姿势在闻垣眼里成了甚好的聆听者,他努力儿地吐槽起来,“说句实话,八千年畴昔了,现在的万丈寺早跟枯禅法师没甚么干系了,我是不忘本,才照拂他们,他们呢,还觉得我是受了他们多大的恩典呢,越来超出度!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还要来烦我,你说烦一烦就算了,门派还越来越式微,两三百年前还算是一大派呢,现在呢?连家都分了!都如许了还要恬不知耻地想让我多多拨款!你说过分不过分?”
“……感激,很感激。”
“你别乱来!”
“八千年了,起起落落不是很普通?大荒时和万丈寺齐名的十方庵还开张了呢,现在只剩下废墟,这么比起来万丈寺还算好的。”
瞧瞧这态度,啧,不该夸,不该夸。
奚芄对劲地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你如故意修佛,我倒能够考虑收你做弟子。”这白莲虽说脾气不好,慧根却不错,在灵气亏弱的环境下还能有此修为,好生教诲,该是前程无量的。
奚芄惊问:“不修炼,要何为?”
为了制止本身被打脸,他又弥补:“不过在当代社会,没钱是活不下去的,哪怕是修为很高的人,以是,大门派也要赢利,除了我们办理部会按照各个门派对修真界的进献拨款嘉奖以外,他们也需求本身赢利保持门派生长,不过这些根基就是掌事会在做,掌门和内门弟子还是更重视建炼的,不然被妖修给压修为,他们也丢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奚芄吐完,又漱了口,才缓过些许,直起腰来,对闻垣道:“你该心存感激,我没吐在你车里。”
奚芄正奇特着,闻垣问她:“你要坐缆车吗?”
闻垣的脸又黑了,警戒地盯着她,“你对我有定见就直接冲我来,别冲我车!车是无辜的!”
奚芄俄然感觉很有同感,闻垣算是在万丈寺长大,成果万丈寺式微成了这个鬼样,她曾是十方庵庵主,成果十方庵更冷落,都开张了……
他一个八千年大妖,如何在这个老古玩眼里,跟刚开智的小妖都没辨别?还修为尚可,特么你还一点修为都没呢!
奚芄轻叹,“唉,你不肯也就罢了,若换做我,必定是要重振门派的。”
闻垣泊车的位置,是山腰的一块泊车场。他们要去的寺庙,应当在山顶,再往上已经没有车道,只要千阶台阶,需求步行前去。
奚芄嘴里满是苦涩味,精神凡胎难受得很,没力量去回怼,“水,给我水……”
奚芄看向他这辆SUV,淡淡道:“牌子挺好,很贵吧?”
闻垣脸上神采变幻莫测,非常都雅,“现在端庄修炼的门派已经未几了。”
此处来往的人很多,一辆辆畴昔的缆车根基满座,只不过,并非修士。
奚芄表情很庞大,她的故乡十方庵,开张了……
“……滚,我一大好青年,死也不削发!”
“……万丈寺式微到如此程度了?《大荒史前》不是还记录,重修修真界的是万丈寺的枯禅法师?”
奚芄心境烦乱,闻垣的话只带耳听着,没回应。
奚芄欣喜他,“你莫气,若实在看不畴昔,便干脆梯度削发,到万丈寺中,替他们重振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