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至此,战役的重心逐步转到湖广。
更要命的是,这一仗不但越打越大,前程叵测,多尔衮现在还筹办调直隶的兵马参战,把最后一点看家底的成本都押上去了,将来胜负如何先不去说,万一首鼠两端的吴三桂反戈一击,或者山西、山东等地的抗清义军又死灰复燃,朝廷都有力弹压。
“我军竟然被西贼偷袭?!”
“李定国这厮,如何俄然变得短长了呢?”孔有德也晓得清军和西军这类联盟干系靠不住,事前并非没有防备,派兵出征的时候就一再叮嘱带兵将领,除了楚军以外,也要谨慎西军俄然翻脸,但是李定国一脱手就把清军打得落花流水,几座城池一起丢了,又白白赔出来好几千人马,充分辩明李定国的军队并非设想中那么不堪。
孙可望和李定国到底有没有进军河南的诡计,多尔衮不晓得,但他设身处地的推想,如果把本身换成孙可望和李定国,一定能抵抗这类一举篡夺天下的引诱,或许……孙可望或许会遵循承诺,先打败楚军再说,不去介入中原,但是多尔衮不敢拿清廷的运气去赌这一把。
中原之地,一马平地,从河南到北京,中间几近无险可守,李来亨带着几千人马踏中原,都搞得清廷鸡飞狗跳,如果西军十几万人马攻进河南,一起北上,以满清现在的气力,只好立即放弃北京,逃出关外。
这些八旗勋贵和文武大员都默不出声,用沉默表示抗议。
这几年来,清廷被楚军拖着一向不断的兵戈,穷兵黩武,国力唯艰,本来应当疗摄生息,临时不能建议大范围的打击,但是多尔衮此次“联明讨贼”,还是获得了清廷高低分歧的支撑,就是因为他的目标是要规复漕运,是要改良北都城里满洲人的糊口前提,以是大师勒紧裤腰带也要表示支撑,现在多尔衮俄然要窜改计谋方向,把主力调去湖北抢地盘,大师都从心底一百个分歧意。
焦琏的阳朔兵在南京会战后才插手楚军,撑死了就算二线军队,和楚军的主力底子没法比,张勇和赵良栋打败他的一个师,尾巴就恨不得翘到天上去,也罢,本王就顺势再捧你们一把,把你们真的捧到天上去,然后爬得高,摔得重,迟早得在楚军那边碰个头破血流。
为了北京的安然,必须守住河南。
“王兄不必担忧,武昌、汉阳城池坚毅,李定国决计没法破城,待到朝廷救兵一到,立即冰融雪消,不敷为患。”只要尚可喜才明白,孔有德为何如此气愤,气愤是为了粉饰惊骇,气愤是为了给本身壮胆,李定国的打击过分锋利,过分果断,对清军的盟友身份也毫无顾忌,把孔有德和尚可喜都吓了一跳。
如果不能规复漕运,干脆就撤兵吧,在场的文武大员中,很多人都感觉现在摊子撑得太大,满清已经力不从心,还不如收缩戍守,让吴三桂、谭泰,另有孔有德、尚可喜和屯布儿他们都撤返来,既能省下多量的军费,还能确保黄河以北的安然,然后坐观西军和楚军一决雌雄,等候局势呈现转机。
逐鹿中原啊,就问你怕不怕?
在多尔衮的假想里,孔有德和尚可喜哪怕不能保住湖北全境,起码也要以汉水为界,保住湖北东部的武昌、德安、黄州这三府,以及北部的襄阳府,觉得河南、安徽的樊篱。
多尔衮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