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冥想!
长叹短叹!
俄然有人砸门,还在门外大声骂着:“死鬼,一回家就躲到这里,你在干甚么?从速出来!”
“明白了!明白了!”在吴夫人的教诲下,吴一品终究恍然大悟,所谓的至好老友,所谓的女儿亲家,就是用来在存亡关头当替死鬼的。
“是!是!”芜湖县丞连连称是,下认识的,脸上暴露一副狰狞神采。常言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只要有楚军撑腰,采取一些狠恶的非常手腕,逼迫那些大户富商捐输军饷,应当能凑够这笔赋税。
一众降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起跪倒,纷繁矢语发誓,包管完成这个名誉艰巨的任务,为抗清大业进献一份微薄的力量。
这些投降的满清官员都处于半赋闲的状况,有一种激烈的危急感,他们方才投效大明,现在可不是混日子的时候,俄然获得这个筹措粮饷的差事,一个个都磨拳擦掌,筹办好好卖一把力量,把这个差事办得漂标致亮的。
暂管归暂管,实在却没有多少事情可管。
茶饭不思!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时候不害他还能害谁?换个分量轻的,能替得了你么?”
“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你如果当初听我的,活动着去山东任职,还用明天这么作难么……”
吴一品惧内,江南宦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程问居中而坐。慢条斯理地说道:“除了军饷以外,粮食、牲口、车辆、船只、工匠、长夫徭役、衣帽鞋袜、菜蔬肉品,乃至于油盐酱醋等等,凡是雄师所需,我都开了一个明细票据,这就发给诸位,每个府县该分摊多少一目了然,只要照着筹办就是。”
“夫人的意义是……”吴一品眼睛一亮,如有所悟。
明天为情势所迫,他在程问面前拍胸脯立下军令状,实在内心一点底都没有,不晓得如何凑齐这么一大笔的赋税物质。
现在的程问,已经不是当初阿谁方才跟从汪克凡的浅显幕僚,而是楚军后勤部的总提调,还挂着堂堂四品督粮道的文官官衔,高出军政两界的实权大佬,很多楚军初级将领都要让他三分,在这些投降官员面前,更是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气势,虽不怒,亦自威,现在微微薄怒,世人无不噤若寒蝉。
传闻楚军要筹措粮饷,这些投降官员都没有任何牢骚,大多另有一种“终究有个端庄差事可干”的镇静感受。
他对中间的军官叮咛一声,一份物质清单很快就分发到每个投降官员手中。大师拿起清单细心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
慎重些的宦途老马,比如当涂知府吴一品,大要上固然不动声色,内心却模糊有些担忧。既然已经投降,给楚军当枪使干这个获咎人的差事也是应当的,如果真能保住官职,获咎那些本地的士绅富商倒也没甚么,怕只怕最后还会横生变故……
“砰!砰!砰!”
启事很简朴,吴夫人是驰名的女中诸葛,一贯智计百出,大事小情只要听她的就没错,再加上她脾气不好,动辄就实施家庭暴力,吴一品打又打不过她,骂又骂不过她,以是对她又敬又怕……年青的时候,吴一品还试图抵挡,几次用心和她对着干,最后都证明是本身错了,吴夫人却更有目光和远见,现在碰上这么大一个困难,如何忘了向河东狮就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