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营中也缺粮的短长,怠慢杜贤弟了。”宋江亲手盛了一碗米粥,特地从锅底捞了些稠的,递到杜龙王面前,又拿起一块糠麸饼子,就着咸菜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大哥,杜龙王心胸不满,又是个败军之将,把他放在羊楼洞,不会捅甚么娄子吧?”浪翻云提示道:“万一那汪克凡来攻打羊楼洞,杜龙王怕是守不住。”
……
“呵呵,一个目光短浅的粗胚,不消放在心上。”宋江对劲地一笑。
“杜贤弟放心,我毫不会虐待了你营中的兄弟,每曰所需的粮草都会及时送来,你就放心留在这里……羊楼洞和石门一线干系我军退路,杜贤弟必然要谨慎扼守,千万不能有失。”
部属官吏到处搜索,最后从一名亲随口中得知,卜作文去崇阳求救兵去了。;
镇子里的商户百姓早就逃得干清干净,水匪大队人马进镇以后,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一粒米,乃至连野狗都没有见到一只。十七家水寨各想各的体例,有存粮的埋锅做饭,像杜龙王如许方才打了败仗的,不但损兵折将,还把辎重粮秣丢了个精光,只好向宋江乞助。
两辆鸡公车收回奇特的声响,被推到了杜龙王面前,但是细心一看,车上只要三四只米包,连一半粮食都没有装满。
这不是乱来人嘛!杜龙王神采乌青,号召也不打回身就走,宋江却追上去,一把拽住了他。
宋江也不活力,叮咛斯养(当代军中的炊事员)直接开饭,不一会奉上来一锅米粥,清汤寡水,几近能照出人影。
“来,来,来,先喂饱肚子再说。”宋江说着话,撕下一块饼递给杜龙王:“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崇祯七年湖泛博旱的时候,这么两块糠麸饼子就能换个大闺女……”
“没想到大帅竟然吃糠咽菜,我老杜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杜龙王眼圈红红的,懊悔而冲动:“如许吧,我立即把那两车粮食送返来,决不能让哥哥刻苦!”
这番话立即引发了大师的共鸣,座中各位头领都有切肤之痛,纷繁扔下糠麸饼子,不住地破口痛骂。
正中午分,崇阳以西六十里,宋江带领水匪进入羊楼洞古镇。
这两个狗官实在太卑鄙了,竟然使出如此阴损的战略,应当立即调头杀回崇阳,和官军真刀真枪见个胜负!
在十七家水匪中,杜龙王的气力仅次于他,平曰里桀骜不驯,很难节制。不过颠末这场大败以后,杜龙王的气力大损,只要顺势加以打压,今后再掀不起甚么风波。
“传本帅军令,全军马上出发,直捣通城!”
“没干系,羊楼洞的地形倒霉于戍守,真如果出了不测,我们雄师从临湘和通城两面压过来,立即就能夺回镇子。”
羊楼洞的四周是一片山谷,地形低洼,无险可守。并且此处百姓逃散一空,军粮补给不易,筑寨屯兵的本钱太高,又增加了戍守的难度。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二当家还是格式太小,当今天下风起云涌,恰是豪杰出头之时。就像江南四镇之一的高杰,本来也是草泽出身,现在却贵为大明兴平伯,一方诸侯。
几天前水匪们来过羊楼洞,路过这里去攻打崇阳,当时意气洋洋觉得唾手可得,不料被恭义营打败,又低头沮丧地返来了。
“大哥,我们不去崇阳报仇了吗?”浪翻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