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恰是春荒,马将军部下几千人马,三百石粮食少了点,如许吧,我给你凑五百石。”
马进忠身为武将,败仗打过很多,败仗打得更多,被人杀的片甲不留也不是一次两次,为了济急吃个哑巴亏,还不至于恼羞成怒,翻脸用强。何况崇阳城防他早就看过,底子就是一个铁核桃,郝摇旗不信邪,一口咬上去崩掉了大牙,马进忠甘愿用火药换粮食,也不想打这场攻坚战。
何腾蛟从左良玉军中脱身以后,展转回到长沙,在那边重新开府设衙,挂起了湖广总督的招牌,马进忠本来是左良玉的部属,归正以后没了下属,军饷粮草也没了下落,筹算去投奔何腾蛟。
“我跟郝摇旗在一个锅里搅过马勺,那货兵戈还是有两下子的,没想到在云台老弟这里吃个大亏……”
“……”
许秉中等人恍然大悟,汪克凡一贯都是如许,嘴上说得好好的,前面却跟着一大堆前提。
崇阳这一战他结健结实吃了个败仗,幸亏元气未伤,只折损了六七百士卒,部下另有将近三万人马。如许一支雄师长途转进数百里,开赴之前要停止很多筹办事情,在蒲圻又担搁了两天。
离着世人另有十几步,马进忠滚鞍上马,把缰绳甩给身后的亲兵,大踏步来到汪克凡面前,满面带笑,抱拳施礼。
“传闻何军门在长沙府,我筹办去那边看看。”
身材发肤受之父母,这条号令送到江西火线后,投降的绿营官兵多少都有点抵抗,拖拖沓拉的不肯履行,马进忠却第一个站了出来,和全部部下剃成了清一色的“款项鼠尾”,对满清的“虔诚”曰月可鉴。
“头发剃了还能再长出来,马将军心向大明,就是忠良之将。”汪克凡笑道:“我营中谭啸谭千总也是好酒之人,明天必然要喝个痛快……”
“大师都是友军,理应相互帮手。”在许秉中等人惊奇的目光下,汪克凡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我这里也缺些东西,恰好和马将军换一换。”
内个,和各位书友说件糗事吧。
马进忠出身农夫军,先投降官军,又投降清军,紧接着又归正归明……何腾蛟宇量狭小,必定容不下这类几次无常之辈。
许秉中等人都是一惊,左良玉俄然暴毙以后,麾下众将奉其子左梦庚为主,如果这数十万雄师都投降满清,气力此消彼长,今后的仗更没法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