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您又说气话了,喝酒,喝酒!”陈友龙陪笑端起酒杯。
满清不见得有多么强大,他们能够打败明朝篡夺天下,只是很平常的新老瓜代,如许的故事在汗青长河中比比皆是,没甚么新意。
酒过三巡,刘承胤把酒杯一放,两眼如刀般盯着陈友龙,说道:“你小子号称五阎王,心黑手辣点子多,快帮我出个主张,有甚么体例做了那姓汪的,神不知鬼不觉!”
刘承胤是武冈总兵,行军法打死一个自家的亲兵侍从,没人会来管闲事,但是汪克凡如果出了甚么不测,全部湖南都得产生大地动,何腾蛟也没法承担如许的结果,刘承胤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汪克凡在军议上俄然翻脸,痛斥刘承胤等湖南军阀,锋芒却直指何腾蛟,把湖南宦海的遮羞布一把扯了下来,何腾蛟、傅上瑞等没法再自欺欺人,因而恼羞成怒,色厉内荏的和汪克凡大吵了一通,然后不欢而散。
要做到这一点,就得给南明政权做手术,把腐臭的病灶全数切除,比如说烂到根子里的湖广宦海。
“我晓得!小不忍乱大谋嘛,就让他再放肆几天,”刘承胤冷冷一笑:“哼,等鞑子雄师南下岳州府,我看他到底往哪跑,如果进了我们的地盘,非弄死他不成!”
当天军议结束以后,刘承胤憋了一肚子的气,肝火冲冲地返回居处,一进门就摔摔打打,看谁都不扎眼。
陈友龙把酒杯倒满,捧到刘承胤面前,两小我推杯换盏,吃喝起来,刘承胤一边喝酒一边骂娘,陈友龙就随声拥戴,再开解上几句。
刘承胤是军中悍将,刚才那一脚用上了尽力,那侍从受伤不轻,有力挣扎告饶,见他这个模样,摆布亲兵都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惶恐,但刘承胤已经动了真怒,他们谁都不敢劝,就架着那侍从拖到了院子里。举起军棍噼里啪啦一通猛揍……
“啪”的一声。刘承胤反手一掌,打得那侍从连转了几个圈子,手里的茶盘摔在地上,茶壶茶碗稀里哗啦摔成了碎片,紧接着又是兜心一脚,把那侍从踹得飞了起来,直直地跌到了房门外。
刘承胤外号刘铁棍,在军中混了二十多年。才爬到武冈总兵定蛮伯的位置。部下有精兵两万余人。在湖南西部说一不二,仿佛是湖南军阀中的老大哥,连何腾蛟都不敢对他假以色彩,明天却被汪克凡毫不包涵地痛斥。一口气正没处所撒。
“多谢将军!”行刑的亲兵低声伸谢,既然那侍从必死无疑,陈友龙也算赏了他一个痛快。
湖南军阀多数是些二皮脸滚刀肉,被文官一贯骂惯了的,除了被直接点名的刘承胤闹了一场,其他的军阀都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他们常日里拥兵自重,对何腾蛟谈不上多么虔诚,常日里另有些冲突和怨气,看到两位封疆大吏斗起来了,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跟着他的呼喊,一名侍从捧着茶水送了上来,刘承胤不开口地催促,那侍从脚下一绊,手中的茶盘没有端稳,竟然洒了他一身茶水。
陈友龙面无神采地摆摆手,命他们把尸首血迹清算洁净,然后回身来到窗下,提起一个大大的食盒,挑门帘再次走进房内,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翻开,内里都是热气腾腾的肉食酒菜。
人间万物有生有灭,“万岁”的国度向来都不存在,曾经光辉的大明王朝也是如此。跟着时候的流逝,这个老迈的帝国已经僵化腐朽,就像一个多年沉疴缠身的病人,衰弱的身材里充满了病灶和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