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命我来湖广,是要抵抗鞑子南侵,并无其他密旨。”汪克凡矢口否定,冷冷说道:“如果鞑子占了湖广,你想做丁魁楚也做不成,只能做马士英了。”
没了地盘,湖广总督就没了意义,当初马士英贵为内阁首辅,弘光朝廷灭亡以后,也只能在敌后对峙打游击战。
“明天吧。马吉翔至今未到,我就不等他了。”火线军务告急,汪克凡不能为了一道圣旨,一向留在长沙傻等。
他大要上再安静,也没法粉饰内心深深的悔意,何腾蛟当初手握大权,汪克凡却只是他部下的一名小小千总,抬抬手就能碾死的小蚂蚁,现在却成了足可对抗的政敌。
“你甚么时候回岳州府?”何腾蛟避而不答,反而提出了一个仿佛不相干的题目。
“好!只要督辅能守住长沙,我愿自请辞去湖广巡按一职,以表诚意,督辅觉得如何?”
何腾蛟的身子微微一震,沉默半晌才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第二次的话,哪怕引来圣上雷霆之怒,本宪也不吝鱼死网破。”
汪克凡话音未落,何腾蛟的眼睛俄然亮了一下,冲口而出问道:“由谁继任?”
看他装腔作势的模样,汪克凡不由得一笑:“岳州府不会等闲弃守的,将来如果然的守不住,我当然要往南退。督辅既然不欢迎我来湖南,那就去常德府好了,楚军兵戈另有几分本领,堵军门总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何腾蛟对汪克凡最忌讳的,也是这个湖广巡按御史的职务,提督操江固然位高权重,倒和湖南的干系不大,汪克凡的承诺如果是真的话,算是有诚意了。
像军议那种公收场合,汪克凡和何腾蛟如何吵都不怕,大师都是为了把事情干好,产生些争论很普通,但家宴却完整分歧,何腾蛟不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又正在气头上,算计一下汪克凡是很能够的事情。
“你明天获咎了很多人,分开长沙城后路还很长,如果出了甚么事情,我也管不了!”何腾蛟的声音像钢刀般冰冷,眼神更是锋利得能杀人。
劲敌压境,湖广内部却冲突重重,何腾蛟明显节制不住局面,却掩耳盗铃。心存幸运。湖南军阀则装傻充愣。充分操纵了他的这个心机,实在都在悲观避战,如许下去必定不战自败。
“我帐下全军效命,岂容鞑子等闲得逞。就算你弃守岳州,我也会在长沙与其一战,让天下人看看谁是忠臣,谁是奸佞!”何腾蛟有些负气的意义。
当然,何腾蛟在本身的家里,不至于搞摔杯为号,刀斧手齐出的把戏,但其他的一些小手腕却很难讲,随便惹出些事端,用诡计狡计热诚汪克凡一番,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大师都在看,都在等,等候更加火爆的后续情节,虽说神仙打斗小鬼遭殃,但是神仙吵架,倒是小鬼们喜闻乐见的文娱活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动静从总督衙门传了出来,让等着看戏的小鬼们迷惑不解,湖广总督何腾蛟今晚设下家宴,宴请提督操江汪克凡。
何腾蛟缓缓抬开端,盯着他的眼睛,面无神采地说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两年前随便发落了你,哪怕只夺了你的兵权,本宪都不会受本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