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仗来当然军队越多越好,楚军勇猛善战,走到那里都受欢迎,何腾蛟为了守长沙,实在还在打楚军的主张,只是欲擒故纵罢了。
想到这里,何腾蛟对他的敌意略微少了一些,对隆武帝仿佛也没那么担忧了。
汪克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度方才好,然后抬开端,直看着桌子劈面的何腾蛟。
没了地盘,湖广总督就没了意义,当初马士英贵为内阁首辅,弘光朝廷灭亡以后,也只能在敌后对峙打游击战。
“继任者全凭督辅之意,本官愿和都察院联名向圣上保举。”汪克凡、傅冠和何腾蛟一起保举的人选,隆武帝很难回绝。
汪克凡没有否定他的话,但也未几胶葛畴昔的事情,说道:“在其位谋其政,我现在身为提督操江,湖广巡按,正视督辅不算失礼。”
想保住湖广总督的权势,先打好这一仗再说!
前场铺垫已经结束,该进入正题了。
当啷一声轻响,何腾蛟用杯盖推着水中飘起的茶叶,送到嘴边尝了尝,嘴角却缓缓暴露一道微嘲的笑意,说道:“云台现在得了圣眷,连眼神变得咄咄逼人,当初在我麾下为将的时候,你可没有这般猖獗!”
两位封疆大吏在军议被骗众翻脸,相互狠恶的指责,立即成为宦海上最受欢迎的花边消息,只用了半天时候就传遍了长沙城里的大小衙门。
何腾蛟对汪克凡最忌讳的,也是这个湖广巡按御史的职务,提督操江固然位高权重,倒和湖南的干系不大,汪克凡的承诺如果是真的话,算是有诚意了。
像军议那种公收场合,汪克凡和何腾蛟如何吵都不怕,大师都是为了把事情干好,产生些争论很普通,但家宴却完整分歧,何腾蛟不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又正在气头上,算计一下汪克凡是很能够的事情。
他大要上再安静,也没法粉饰内心深深的悔意,何腾蛟当初手握大权,汪克凡却只是他部下的一名小小千总,抬抬手就能碾死的小蚂蚁,现在却成了足可对抗的政敌。
“云台,既然闹翻脸了,不去也罢。”李过有些担忧。
茶具是一套素雅的青花瓷,光彩温润,做工讲求,一看就是官窑的御赐之物,这套茶具应当还是弘光朝赐给何腾蛟的,这类初级货隆武朝廷可没有多少。
“嗯,也不是那么说,你情愿来湖南的话,能够先去宝庆府容身。”宝庆府(今湖南邵阳)就在长沙府西边,是刘承胤的地盘。
“你甚么时候回岳州府?”何腾蛟避而不答,反而提出了一个仿佛不相干的题目。
“圣上命我来湖广,是要抵抗鞑子南侵,并无其他密旨。”汪克凡矢口否定,冷冷说道:“如果鞑子占了湖广,你想做丁魁楚也做不成,只能做马士英了。”
何家至公子拿过茶壶,为汪克凡和何腾蛟别离倒上一杯茶,然后很有规矩的告别,临走的时候,把屋子里的婢女下人都带了出去,又谨慎地关好房门,本身远远地守在门外。
傍晚时分,汪克凡的家里来了两位客人,堵胤锡和李过。
……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若弃守岳州府,筹办退到那里?湖南处所狭小,怕是容不下你的两万雄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动静从总督衙门传了出来,让等着看戏的小鬼们迷惑不解,湖广总督何腾蛟今晚设下家宴,宴请提督操江汪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