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出岳州府地盘,再拿出几万两银子,哄着汪克凡卖力,这就是何腾蛟的快意算盘,没想到对方收下了银子,却底子没有卖力的筹算。
“哼哼,有些民气里恐怕还打着小算盘,感觉兵权在手甚么都不怕,哪怕鞑子打来了,大不了投降满清就是,一样繁华繁华……”
中间的傅上瑞叫了起来:“你这是抵赖!拿银子之前为甚么不说清楚?”
汪克凡话音未落,何腾蛟的脸腾的就红了,紧接着由红转白,再次由白转红,粗粗地喘了几口大气,最后却寂然靠在了椅背上。
“哎――,堵军门此言差矣!”
带领干部之间如何排坐位,一向是宦海里的首要“学问”, 提督操江和总督比起来,身份职位差不了多少,相互之间又没有统属干系,汪克凡应当和何腾蛟一起坐在屏风上面,相称于坐在主席台上。
屋子里俄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被汪克凡当众指责,就像被狠狠抽了一个耳光,何腾蛟的内心恨极了汪克凡,但是大战期近,他又不敢说甚么硬话,满清十几万雄师已经进了湖广,如果再和忠贞营、楚军闹翻,他这个湖广总督也当到头了。
文武官员纷繁入坐,汪克凡冷静打量着他们。期近将发作的湖广会战中,他们中间有很多人在史乘上留下了名字,有的为国捐躯流芳百世。有的引狼入室遗臭万年,当然,更多的是那种脆弱的浅显人,固然不肯认贼作父,但只想在乱世中苟全性命。
何腾蛟较着有些不测,嘴角抽搐了一下,提大声音怒冲冲地说道:“云台,你怎能出尔反尔?我方才给了你七万两白银,足可供恭义营三个月的粮饷花用,你现在说弃守岳州府,岂不是背信弃义!”
大厅后墙的屏风前摆着一张官帽椅,摆布排开又是几排椅子,傅上瑞所说的“请上座”,并不是居中的阿谁长官,而是左手文官坐位里的第一把椅子。